現在還沒有。
忍受了半個月,終究不死心,她暗暗給宋府遞了紙條。
趙嬌嬌往日與宋衍的兩年,雖說聚少離多,可因著宋衍的信任,將後院全權交於她。所以,趙嬌嬌在宋府實則有很多親信。
說起來,逆境真的能逼人長大。至少趙嬌嬌經過這一個月來的事故,腦子清醒了不少。
比如,她的紙條不是隱秘地發給宋衍,而是以拙劣的方式傳到了尤悠的手上。
上面旁的也沒多寫,就問了宋衍瓊林苑的東西樹下的美酒可被挖出來飲了,新婦是否善待她種在院前的梨花樹。看了上書的兩行簪花小楷,尤悠面色淡定還未說什麼,身旁的玉硯臉色卻忽然變了變。
“怎麼了?”
尤悠將紙條摺好,隨意地擱在案桌上,“臉色怎地這麼難看?”
玉硯瞥了眼雙喜,雙喜的臉色也很難看。
天生善於打聽訊息的雙喜,早就將瓊林苑當做了心中刺。只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想著姑娘跟姑爺的感情漸好,不想壞了兩人好容易養出來的情分便一直壓著沒說。
實際上,這瓊林苑原本是東園這邊的正院,也就是宋衍正妻該住的院子。
當初趙嬌嬌嫁過來,宋衍少年情竇初開,不喜言語表示的他便親自提筆為正院改名為瓊林苑。瓊林,神仙妃子住的地方,可見宋衍的歡喜之意。
文人多巧思,為了迎合正院,其他院子他都以‘林’為名。
然宋衍與趙嬌嬌兩人和離後,尤悠作為繼室嫁過來。即便正院的瓊林苑已空置,宋衍還是叫新婦入駐了西院,也就是楓林苑。雙喜從陪著尤悠進宋家初初便忌諱著這事兒,可想著自家姑娘腳跟未站穩孃家沒幫扶鬧騰不得,便沒提過這事兒。
現在尤悠這麼問了,她仍猶豫著不敢說,畢竟現在姑娘姑爺的恩愛。
雙喜不願說,玉硯也老實地低著頭。
尤悠挑了挑眉,這可就有趣了~
說實話,趙嬌嬌這等小把戲耍到了混不吝的尤悠身上,真心不怎麼精明。
不要臉地說,她一眼就看穿了。不過是趙嬌嬌日子過得不好心裡不舒坦,想透過追憶共同的過去來噁心一下她罷了。如果能氣的她跟宋衍大鬧一場那最好了。更好是尤悠也腦子一熱,也像她一樣鬧和離。
這張紙條的惡意坦白的過分,可尤悠理都不想理。
只是,玉硯雙喜的臉色讓她有點興趣。
“有話就說好了,”尤悠心裡琢磨著怎麼用趙嬌嬌的紙條再廢物利用一下,趙嬌嬌這麼三番四次地噁心她,她要不要也給那蕭懷瑜一點點紙條的‘周邊產品’,畢竟太子妃還是挺討人喜歡的,“吞吞吐吐的,沒事也給你們鬧出事兒來。”
尤悠的手搭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這麼安靜了片刻,雙喜受不住氣氛,將心裡的不快吐了出來。
尤悠聽的點頭。說實話,她並不是很生氣。宋衍不喜尤氏這事,她從一開始就很清楚。如今宋衍如何,她心裡就更清楚了。
到了這個時候,她就忍不住嘆息,若是會仿字畫那該多好玩。
這東西,一式兩份。一份給‘不小心’流落到宋衍手上,一份再‘不小心’傳回到東宮。想想那情景,尤悠就忍不住眼冒綠光。畢竟宋衍那廝的肚子裡九曲迴腸,而東宮裡住的也不是什麼單純人。
不過東西就一份,尤悠最終決定了用在宋衍身上。
於是,當日下衙門的宋衍便被一個孩子塞字條了。
宋探花以往辦過很多棘手的案子,也遇到過這類的傳訊息的方式。當下以為又是一樁案子,將字條捏在手心,一派風輕雲淡的回了宋府。然而,一到宋府人便鑽進了外書房。
可當他開啟字條,發現不是什麼案子的訊息而是趙嬌嬌的筆記後,突然有種無所適從的尷尬,為了自己的小心翼翼。
可等讀完了上面的話,他的尷尬臉色瞬間變了陰沉。
以往相處融洽,即便宋母不喜趙嬌嬌,他也並未覺得趙嬌嬌有多不好。可近日來,宋衍是越發嫌惡自己往日的眼光。趙嬌嬌寫這些是什麼意思?人都進了東宮還來關心他後院的事情到底什麼居心?!
宋衍面上晦澀難明,只覺得咽不下吐不出來的憋屈。
然而突然間,他感受到耳後被一陣溫熱的氣息吹的癢癢。心中一驚便扭頭去看,就見尤悠正彎著腰,透過他的肩頭看他手上的字條。
宋衍瞬間如被雷給劈中。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紙條,恍惚間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