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與皇帝的深厚少年夫妻情分,身旁又有出色的兒子給做後盾,趙皇后的養氣功夫是越來越弱。她冷冷地盯著下首渾身散發沖天婊氣的宋衍新婦,直被她那風中摧殘的小百花模樣膈應的一口鬱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這麼個噁心的東西,怪不得嬌嬌兒被氣哭了!
殿內安靜了下來。
沒一會兒,白碗端了杯香氣宜人的果茶奉了上來。
尤悠還怯怯地站著沒坐下呢,上首的趙皇后也還橫眉冷對的不發一言,太子妃覺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她有些哀求的看了眼趙皇后,趙皇后的心裡在算計著旁的事兒。
這個時辰,趙皇后覺得嬌嬌兒那邊也該已經與宋衍歡好上了。畢竟白碗的藥.粉威力,沒人比他更清楚。如今這尤氏這小婦人雖然有些難弄,可若要弄死,其實也不在乎這一時。
於是她便一甩袖,扶著白碗的胳膊便走了。
即便恨不得掐死尤悠,趙皇后終究是女人堆裡殺出來的佼佼者。
與她,盛怒其實也不過算計一場。
尤悠現下有些急,雖然宋衍被她幾個月鬧騰的心態變了她心裡清楚,可她終究不是將希望寄託在男人的自覺上。
本來原計劃是,她快速應付了趙皇后然後去攪合宋衍與趙嬌嬌。只是沒想到太子妃那麼多話,趙皇后也這麼難纏,竟佔了她快一個時辰的功夫。眼看著離原著中宋衍‘難得放肆一回’的時間越來越近,尤悠連忙跟董明月告辭。
太子妃經過這麼一齣戲,心中也乏,心下計較了片刻,含笑應允。
出了坤寧宮,尤悠立即行動起來。
先派了玉硯去男賓區打探,若是可以的話,引來太子更好。她自己,則帶著雙喜去找那勞什子的竹林。雙喜的探聽能力十分驚人,人生地不熟的皇宮,沒一會兒就被她給探聽到了後竹林的地兒。
尤悠旁的也不多想,領了雙喜便趕往竹林。
宋衍因著幾番流觴曲水耽誤了功夫,如今也才剛到竹林。
他一身月牙白長袍,此時站在一片綠意中,就像一塊發著光精心雕琢過的美玉。身姿筆直,面色從容,靜靜地立在竹林的小徑盡頭。那繃著萬年不變的寡淡臉,面無表情地盯著涼亭中煮茶的紅裙女子。
公子芝蘭玉樹,清雅無雙。
趙嬌嬌其實從他的身影一出現,便早已發現了。
只是,她想著自己與宋衍也許久未見了,免不了又有些近鄉情怯。此時的她就像只驕傲的孔雀,不自控地要擺起了窈窕淑女的譜兒。纖纖素手捻著少許的茶團,魅色的眸子低垂,正優雅地分起了茶。
紅裙烏髮,紅唇玉膚,處處都是美。
靜靜看了許久,宋衍的眼簾微動,抬腿跨進了涼亭。
趙嬌嬌適時回眸一笑,烈焰紅唇,豔色逼人。
她微睜著美眸,驚訝中暗藏驚喜地道:“阿衍,你來了?”
宋衍立在她三步遠的地方,如墨的髮絲隨著月牙白的長袍一起,被風吹得蹁躚。宋衍沒有直視她眼睛,輕啟薄唇淡淡道:“何事找我?”
“你就不能坐下聽我說?!”
趙嬌嬌急躁的話衝口而出,剛一出口便意識到不恰當,立即噤了聲。
“不必。”宋衍斬釘截鐵地回道。
徐徐的微風吹散了他身上不少的酒氣燥熱,腦子裡的抽痛讓宋衍緊蹙著眉頭,瞬即,他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模樣,“你我如今已算孤男寡女。為著趙四姑娘的名聲,宋某理當多多避諱些……”
“……趙姑娘,人言可畏。”
趙嬌嬌瞳孔一縮,指甲‘呲’一下刮到了青瓷杯上。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冷淡,當下差點破功。死死扣著手心裡那塊軟弱,趙嬌嬌心裡做了好一番安慰才忍住驚怒仰起了笑臉繼續:“可是阿衍,過去發生的事,不是你說一句要避諱就能完全掩蓋的。我才是你的原配妻子,不是嗎?”
“嗯,”宋衍點頭,“和離的原配。”
趙嬌嬌的手迅速捏緊,差點爆出了青筋。
她嘴唇有些抖,心下萬千悲傷。面對宋衍,她趙嬌嬌就算是天之驕女,就算是比皇家郡主還尊貴,也總改不掉被動的境況:“和離是我的一時之氣,我如今,早已知道錯了。阿衍,你還歡迎我回家嗎?”
宋衍濃長的眼睫抖了抖,沒說話。
不得不說,素來強硬的趙嬌嬌軟和起來,比尤悠的經常性柔弱更有衝擊力。趙嬌嬌也不是個笨人,學會動腦子,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