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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五)第五穿

“趙姑娘請相公喝茶,”正當宋衍的眉宇越皺越深,眼前的視線也漸漸昏沉搖晃之時,一道軟糯甜膩的嗓音劃破長空般飄至趙嬌嬌的耳朵,“為何不自己先飲上一杯?第一次煮茶自己不試試味道就請人喝,趙四姑娘可真有心……”

尤悠很無語,趙嬌嬌與趙皇后果然姑侄,連耍手段都用同一招。

宋衍突聞熟悉的聲音,單手撐著額頭,微微眯著眼側臉看向聲音的出處。

許久,嗓音黯啞地疑惑道:“悠悠?”

趙嬌嬌的瞳孔劇烈一縮,唰一下站起身。

精心安排的兩人獨處被不速之客打擾,本就急躁的心情的趙嬌嬌此時惡意翻湧,她只恨姑母為何沒能一杯毒酒毒死這尤氏!趙嬌嬌死死盯著尤程咬金,雙眼瞪得通紅。眼看著尤悠步步靠近,她慌亂間,伸手就要抓宋衍搭放在桌面上的手。

這時候若還察覺不到茶水有異,宋衍少年英才的名頭真是白混了。

他冷冷地瞥了眼趙嬌嬌,十分冷漠地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單手撐著桌面想要站起身,宋衍的視線順勢又落到了桌面上。他抿著唇,頓了頓,一把揮散了桌面上的青瓷小杯。轉頭,見趙嬌嬌神色越發倉惶,心都涼了些。

宋衍狹長的眸子,幽沉如深潭。

他靜靜地盯著趙嬌嬌那雙閃爍不定的眼睛,沒說話。他以為,即便是被家裡人嬌寵壞了,給人下藥這類的下三濫,趙嬌嬌也不會碰。然而趙嬌嬌的心裡虛,左閃右避地躲開他的眼神,就是不敢與之對視。

宋衍心中一沉,他高估趙嬌嬌的品行了。

腦子裡的昏沉感越來越深,宋衍頭也不回地出了涼亭,心裡卻越發懊喪。

然而等他漸漸距離涼亭已七步遠,終於終於看清了方才瞥見的人影。確認了是確實是新婦過來,不是他腦子昏沉幻聽,明明步履還算沉穩的宋探花,突然腳步略帶踉蹌了起來。

不知為何的,面對面迎上新婦那波瀾不驚的眼睛,宋衍心裡就猛地一咯噔。

尤悠斜靠在竹子上,眼神平和不發一言。

探花郎低垂著眼簾,心中如堆了潮溼的稻草般有些慌有些燥。他腳步頓了頓,再不負往日從容快步靠近了尤悠的身邊。

尤悠挑了挑眉,沒動。

宋衍在尤悠面前的三步遠處站定,翕了翕嘴,想向她解釋自己為何會與趙嬌嬌孤男孤女在竹林,整理了思路,又驚覺似乎不論那條理由都有著濃重的藉口意味。

他,突然就啞火了。

畢竟,孤男孤女就是原罪。

場面瞬間陷入了死寂,良辰美景恨不得縮到柱子裡面,只餘涼亭裡趙嬌嬌又哭花了妝。

片刻後,尤悠勾了勾嘴角,步履閒適地迎上去。宋衍的三步她的小五步距離一點點拉近,她站定在宋衍的面前,態度冷淡地伸出手去攙扶了他的胳膊。

宋衍心中一喜,突然間鬆了一口氣。

因著靠得太近,宋衍幾乎是與尤悠貼著。高大的男人低下頭,面前的新婦神色莫名,而背後的灼熱感告訴他,趙嬌嬌的眼神也灼灼。或許是心虛又或者怎麼,宋探花只覺得此時的場景莫名煎熬了起來。

他敢對天發誓,來竹林他是真的坦蕩且無旁的心思。但這場面若新婦不出現是沒什麼,新婦的人一出現,三人突然對峙,那就變成了另一種意味。

最重要的是,他竟有種私會被捉的羞恥!

探花郎儘量睜著眼,胸腔裡瀰漫著排解不開的羞恥感,腦中的意識卻愈發不清醒了。

他靠在尤悠身上,將自己的大半重量壓了上去。精壯頎長的身軀搖搖欲墜的,隱隱還有往尤悠懷裡鑽的趨勢。端方規矩的探花郎頭一回不顧有旁人,撒嬌般開了口,叫尤悠那隻在意亂情迷時才叫得出口的暱稱:“卿卿,你怎會過來?”

卿!卿?!

被如此喚著的尤悠眼皮子抬都未抬,正要教訓某個出牆的紅杏。而那邊紅著眼的趙嬌嬌也聽見了他的稱呼,唰地抬起了頭,憤恨的表情就跟遭遇了晴天霹靂的創傷。她一下撲到涼亭的圍欄上淚眼朦朧地扒著,身子都僵硬了。

趙嬌嬌神色狠厲地瞪著尤悠,幾乎咆哮地質問宋衍:“阿衍,你叫她什麼?!”

宋衍揉了揉太陽穴,混沌的大腦再不能思考。

“你說啊,”趙嬌嬌聽不到想聽的話,一把推開要安慰她的良辰美景,堅決要問出個所以然地開口道,“你說啊,你剛才叫她什麼!!”

宋衍如今已十分確信自己錯了。他為什麼要來給趙嬌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