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僵硬地坐在她身旁,難得有些手足無措。
“相公!你看到我被打了也不敢給我報仇,”尤悠捂著臉,從手指縫裡傳出帶著哭腔的聲音聽著慘兮兮的,“真的好慫!還探花郎呢,還帝師的嫡長孫呢,狗屁!”
宋衍還在回想方才的事兒,聞言當真尷尬無比。白皙的臉上通紅通紅的,繃著臉要訓斥自己這不著調的新婦。可一抬眼又對上那紅腫的臉頰,他十分氣短:“怎麼說話的!大家夫人哪像你這樣粗俗話掛嘴邊的?好好說話!”
尤悠屁股一扭,聲調高了一截:“嚶嚶嚶嚶……”
宋衍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袖,見那軟綿綿的哭泣聲不絕於耳,拄著唇乾巴巴咳了兩聲。
尤悠從指頭縫裡看向他,宋衍囫圇地輕斥道:“莫鬧,那是太子,你還要怎麼!”
見宋衍對趙嬌嬌避而不談,尤悠的心裡冷冷一笑。知道他今天接二連三的幻滅,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但好不容易才逮到捅他心口刀子的機會怎麼可能放過:“那太子沒來之前,你怎麼不報仇呢!”
“我……”
尤悠橫了他一眼,快準狠打斷:“你看人家太子多爽快,一來就抱住她,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我,就算知道人家趙四姑娘對我動手了也一意護她!”
宋衍:“你……”
尤悠全然不聽,指著他的鼻子繼續往他心口插刀:“人家才只是表哥表妹就這麼護著,你還是我相公呢!宋衍,你這個笨蛋!”
嬌嬌軟軟的聲音,似乎在說著不經心的話,可猛地一下子就刺了宋衍的心。宋衍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太子自然的舉動和趙嬌嬌泰然的舉止,又變得歷歷在目。他揉了揉太陽穴,神色冷峻了下來。
如今靜下心,他才憶起了些許往日裡的事情。
以往趙嬌嬌往東宮跑得勤,他當表兄妹情深,比旁人親厚些也無妨。如今瞧著太子與趙嬌嬌毫不避諱的摟在一起,只覺得過去的自己諷刺無比。也罷,宋衍的眸色越發地幽深,左右已經和離了,趙嬌嬌愛怎麼做都與他宋衍無關。
宋衍素來是驕傲的,你若不愛,我便棄。
“人家姑娘家,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動手?”宋衍斂下心神,見一旁那小壞小壞的新婦還在嚶嚶嚶裝相,從袖子裡掏出一張帕子遞過去,冷淡道:“慣會說人家怎樣,我難道一見著你沒抱你嗎?”
尤悠接過帕子,裝模作樣地擦淚:“你那只是順手!出了涼亭,後來都是我跟著你屁股後頭跑的……”
不講理的人怎麼都不講理!宋衍嘴角一抽:“好好說話!怎麼又屁/股屁/股的?難不成你還想著我一路抱著你走?”膩膩歪歪的,名聲臉面還要不要了?!
尤悠帕子一扔,輕飄飄砸他身上:“那我就頂著這臉去榮華園,跟孃親好好談一談今兒個的國公府七十壽誕!”
宋母的臉在眼前一晃,宋衍頭皮發麻:“尤悠,莫要生事!”
“我哪裡生事了?”
尤悠從旁斜他一眼,軟糯糯一團的人兒可憐兮兮,“孃親囑咐過,回來要跟她說說宴會的事。我身為兒媳婦,自然要事事遵從婆母的吩咐。”
宋衍閉了眼不想被她這模樣騙,咬牙啟齒道:“你說吧,到底要我怎麼。”他算是看明白新婦這人了,小模樣瞧著可憐,骨子裡根本蔫壞蔫壞的。趙嬌嬌那事兒,少不了真是這傢伙故意生的事兒!
“今晚給我當馬騎?”尤悠眨巴了兩下溼漉漉的桃花眼兒,輕言細語。
混了幾個世界尤悠差不多都成精了,哪裡不知道有些事情要懂得適可而止?趙嬌嬌的事兒吧,目前還不是她能置喙的。今兒個點到為止,宋衍的心裡自有想法。特別她作為新婦,跟宋衍也就只十天的床上情分。
尤悠的話音一落,頎長的男人身子猛地一僵。
他瞪著一張一合的小嘴,似乎不可置信。
尤悠見他幽沉的眼睛倏地呆愣,幽幽地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他眼皮子底下晃了晃,嫣紅的小嘴懶懶一勾,軟萌道:“……一整晚。”
宋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你,你這婦人!”
“本夫人今晚騎你騎定了!”尤悠鼓著溼漉漉的桃花眼兒,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探花郎宋衍,你可得答應了!”
宋衍羞得臉紅到脖子根,手指點著尤悠顫顫的:“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沒規沒矩的小婦人,我是你相公!你,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三從四德是狗屁的尤悠抓了他手指握在手心:“不給我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