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年紀可當祖母的皇后娘娘,原來長這樣哦?若是自家嫡妻長這樣,他們也樂意家族的傳承只由嫡子繼承啊。眾官員們垂頭斂目縮在大殿兩旁,時不時瞄個兩眼風流肆意一身妖嬈的皇后娘娘,心裡誹腹道。
先不說沒見過攝政王家千金的官員如今對久聞不如一見的尤皇后見之心驚,就說早年也送過女兒入宮的人,如今都鵪鶉似的縮著了。他們女兒生的什麼樣自家清楚,樣貌上不多說,卻也沒哪個能有尤皇后這身風姿。
攝政王一脈啞火了。
“本宮方才在外聽見,不過從五品的郎中也敢當庭斥責當朝國母?”
尤悠廣袖一揮,鋒芒畢露:“你們如今,是堂而皇之的不將皇室尊嚴放在眼裡了?!哼,以下犯上,是不是還包藏著謀篡之心!!”
她這厲喝一落,當下倉惶地跪倒一片:“上請息怒,娘娘恕罪,卑職惶恐……”
裝聾作啞的官員們被這直白的話嚇得不輕,雖說万俟左如今確實式微,但皇帝畢竟是皇帝。他們為人臣子心裡嘲笑,也不敢在天下人面前承認了自己蔑視上威。
隱在人後的攝政王見狀,臉立即黑了下來。跪到了一片,他一個人也不好站得筆直。即便他有心謀篡上位,但此時眾目昭昭之下,還強勢壓制小皇帝就是沒腦子了。為表並無謀篡之心,他擰著眉,不得不跪下以鑑真心。
“息怒?恕罪?”
皇后眯著鳳眼,張狂地冷笑,“王郎中眾目睽睽之下頂撞聖上,爾等卻只顧裝聾作啞作壁上觀,這叫惶恐?”
“呵呵,本宮看你們都是在看笑話吧!”
跪趴在地的官員臉上血色褪盡了。
伏在地上,顧不得心裡胡亂誹腹,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卑職有罪卑職有罪啊!”
笑話萬民之主?他們活膩了麼!
這絕對不能認下!
腦中嗡嗡響的万俟左,鬆了一口氣。他站在高臺之上,遙遙看著大殿門口的自家皇后,竟說不出的心熱。
高臺下方右側十幾年沒下過跪的攝政王氣得咬牙,他半跪在地,臉陰的滴水。他可不似這群冷汗陣陣的官員,被尤悠這一番搶白就唬住了。當下眯著一雙眼睛,冷冷睇了一眼身旁的親信懷化將軍李斯與。
李斯與一激靈,唇色都白了。這時候跳出來堵刀口,可不就真的承認了自己有犯上之心?!
他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眼神如狼盯著自己的攝政王,背後瞬間洇出一身冷汗。他手下替他做了那麼多事,卻在這個當頭被推出來……既意料之中,又十分心寒。
攝政王可顧不得他想什麼,他徐徐圖之的大業,不容半點閃失。瞧那尤氏的言行舉止,雖說有女人的胡攪蠻纏之嫌,但也不得不說,確實直攻了要害。若這一刻氣焰無人打壓,那後期的威懾效果就不可小看了。
至少,內心搖擺不定的官員會老實很長時間。且,万俟左那心思詭譎的黃口小兒被他打壓多年,會不抓住這次機會反攻?
夏榮陰森地盯住了李斯與,李斯與與之對視,渾身一抖。
猶豫半晌,屈服在攝政王的淫威之下。他白著臉站出來,朗聲厲喝到:“自古後宮女子不得干政,皇后娘娘如此明目張膽直衝金鑾殿,並在此朝政金地信口雌黃,大聲妄議朝政,難道不懼天下人咒罵牝雞司晨嗎?”
此話一出,地上的一片官員倒是轉過彎兒了。確實,尤皇后在早朝時辰闖入金鑾殿,本身就是大錯特錯。但滑不留手的官員們自有自己的一套,看破也不敢起身。畢竟,這尤皇后瞧著就不好惹,省的一會兒又折騰。
於是,一個個跪趴著不動,眼角餘光不著痕跡地觀望著。
“牝雞司晨?”
陛下素來善察言觀色,自然也轉過彎兒來。自幼太傅教導他為君者必將為政以德,冷靜深沉方顯胸有謀斷,知人善用方能御人有術。為君者最忌急躁莽撞,與下爭辯,有失君威。
現在看來,不過酸腐之言,還不及皇后一番搶白有用!
“朕的皇后是議及看錦州水患?還是談起禹州蝗災?”
陛下聰慧,一點就通,當下趁勝追擊:“一個個酒囊飯袋,兩州百姓流離失所,你們卻有那個閒心關心朕的後宮?都不想幹了,朕可立即遣爾等回鄉!!”
万俟左的話分量不是尤悠能比的,他此話一出,地上幸災樂禍看熱鬧的人真的嚇到了。
皇后娘娘與高臺之上的万俟左相視一眼,眼神一觸即離,頓時姿態更顯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