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想沒發現什麼,尤悠總算是放了心。
看來關係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
等不一會兒,店裡又來了幾個結伴的姑娘,聶琛說了聲抱歉就起身招呼。
一直到聶琛的人都走到吧檯與後廚之間的過道,秦鉞才緩緩收回視線。
他將杯子放下,陶瓷杯觸碰木質桌面,發出‘砰’地一聲輕響。秦鉞垂下眼簾,冷淡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聽了這麼久,是不是太無禮?”
尤悠一愣,眯著眼沒動。
“小姐還不打算出來麼?”秦鉞長長的眼睫毛顫了下,神情漸漸變得危險。
修長的手伸進口袋,取了個格子手帕。他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嗓音漸漸冷肅起來:“知道麼?我最討厭暗中窺視的人……”
“所以?”
尤悠緩緩站起身,低頭專心地拍衣服上沾到的蛋糕屑,神情頗為閒適。
轉頭間迎上了秦鉞森冷的眼睛,她清晰地看到對方眼中的厭惡。然而,半分沒有被嚇退縮,她甚至還朝他惡劣地勾了嘴角:“我可沒偷聽或者偷看,是你想太多。”
“呵~”秦鉞明顯不信。
尤悠拍完了衣服,將杯子、碟子往托盤上一放,拉開椅子就要走。
本來對女性的生理性厭惡,讓他多看她一眼都難受的。不過,尤悠身上的隱隱同類的氣質讓他覺得威脅,於是硬忍著沒移開視線。
只是,說話態度更惡劣:“是不是不重要,知道我一般怎麼處理看不順眼的人麼……”
尤悠懶得理他,直接丟過去一對眼白:“我幹嘛知道,神經病!”
“……”
秦鉞是頭一次遇上不讓他說完話的人!
“我說的不對?”
“……”
尤悠絲毫不給臉地掐了他的話,直噎得秦鉞一雙習慣性半闔著的眼都大大地睜全開。
“你……”
“你什麼你啊?”尤悠嫌棄地砸了砸嘴。
心裡的槽意簡直爆了,一雙白眼翻出天際。
她將托盤往桌上一放,雙手抱胸,說出的話又急又快,吐字又清晰無比:“你是不是有病啊親!我們家咖啡廳座位那麼多,我忙了一天偷懶休息一下,恰好也喜歡後面的位置很奇怪?你特麼努力地聊你的天,我專心地吃我的蛋糕,咱們本來井水不犯河水,又礙著你什麼事了?要不要這麼‘老子坐這裡,這裡一片都是老子的’?沒睡醒吧智障!”
秦鉞被她這一番連珠炮式的搶白,梗的差點沒抓起咖啡杯丟她!
然而,他二十多年上層社會的修養,硬是讓他坐在位子上沒動。矜淡的表情慢慢收了起來,豔紅的嘴角繃的緊緊的,渾身的生冷真空帶都放寬了兩倍。他放在桌面上的那隻手,青筋根根暴起,很直觀。
“小姐……”
“小姐什麼小姐?”尤悠覺得無比怨念,她如此智計卓絕風流倜儻,特麼居然要攻略的就這貨?!長再美,也彌補不了他腦子有病的殘缺。
簡直悲劇!
“腦子有病就回家吃藥吧,別一天到晚臆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煩人!”
說罷,也不管氣的霍一下站起來的人,端著托盤就‘噠噠噠’地小跑跑了。
瑪德,不跑等著被弄死啊。這可不是常人,特麼可是一言不合就帶著世界一起狗帶的變態!
聶琛剛好也端著托盤回來,奇怪看著自家妹妹癱著臉跑,湊過來問:“怎麼了?”
尤悠扭臉一看,對上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冷不丁看進了這雙眼,她算是明白了變態想要窩藏他的心情。
這雙眼睛看著就讓人心情好,太乾淨了!
尤悠盯著聶琛,心裡一動。聶琛不明所以,安靜地看著她。
半晌之後,她把托盤往洗水槽裡一放。在聶琛驚呆的注視下,握著他手腕,拽著他,“啪”一下推到牆上。
尤悠一手單撐著牆面,將聶琛牢牢罩在了身形之下。
聶琛頓時就兩頰通紅,手裡還抱著托盤,兩隻眼睛水潤潤的看著她。
尤悠:嘖~太犯規!
於是,空著的那隻手捏了他纖細的下巴,一把拉倒自己眼前。尤悠一雙深沉的眼,深深地望進聶琛的眼底。頭一次沒裝模作樣‘哥哥、哥哥’地叫,只說她要說的:“聽著,你知道的,我是起床困難戶。”
對方眨巴了下眼睛,表示他在聽,只是眼睛更水亮了。
尤悠無奈,眼睛太特麼迷惑人心。於是勉強將視線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