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長時間的照明,照在臉上的燈光都開始微微發燙,似乎很久了……
尤悠走了之後,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這樣反覆了折騰五次。
沒有光,沒有聲音,沒有食物,沒有水……
秦鉞暗想,他似乎被人遺忘了。
他心裡漸漸有些恐慌,這樣的死寂,這樣的飢餓,這樣的乾渴……秦鉞恍然覺得,他甚至有種希望那女人過來看他的錯覺!
然而,又睡了回醒來,尤悠還是沒有來。
這裡人就只是他一個人。
又不知多久過去,久到一個世紀都要過了。在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封閉空間裡,秦鉞眼神渙散,他童年的記憶無聲無息地被翻出來。
……那些殘酷的畫面在翻湧,秦鉞的內心,開始止不住地生出負面情緒。饒是他意志力驚人,也快撐不住了。
不記得多少次盯著門看,他覺得,那個女人只要坐在那兒不靠近他,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能忍受……
然而就在剛才,許久沒有動靜的門外似乎有了動靜?
秦鉞心裡一喜,即便他不認為他在驚喜,他仍舊屏息盡力凝神去聽了。可事實上,耳邊也什麼聲音都沒有。他舔了舔乾的起皮的嘴唇,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
快來人,他快渴死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秦鉞察覺頭頂的燈具幾不可見地晃了晃,他以為又是幻覺,閉著眼沒動。
只是,那聽了一遍就記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噠、噠、噠地清晰地出現在他耳邊。
唔,似乎有什麼人走到了他面前?
秦鉞費力地睜開眼,長時間地手腳被縛導致血液不迴圈,他如今只覺得頭昏眼花。
尤悠一身乾淨的白色衣服,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人,淡淡地挑了挑眉:啊呀,不過才兩天,這人的銳氣被消磨的很厲害啊……
“餓了?渴了?想不想喝水?”尤悠視線直直地盯著秦鉞視線有些渙散的眼睛,話裡的誘哄意味呼之欲出,“想的話,你求我啊……”
此話一出,秦鉞渾身一僵。
他強大的意志力強迫他瞬間清醒,秦鉞看著眼前真實的女人,因死寂而生出的軟弱一瞬間壓了回去。
他眯著瑰麗的雙眼,冷笑罵道:“呵,跳樑小醜!”
尤悠伸著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十分不痛不癢。
她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木椅上,唸經一樣地說道:“據說啊,人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最多可以存活七天。而在沒有水的情況下呢,只能活三天喲……”
她翹起一隻腿架在另一隻腿上,歪頭朝著床上的人笑:“秦鉞啊,已經過去兩天了哦!”
秦鉞看的厭煩,直接閉上眼不理她。
對於他這副拒絕姿態,尤悠聳了聳肩也不在意。轉身將帶來的東西隨手放到地上,鐵質餐盒觸碰到水泥地面,發出的低沉響聲,在寂靜的空間裡被放大十倍。尤悠餘光瞥見了秦鉞長而密的眼睫微顫,慢慢勾著嘴角邪氣地笑。
這天晚上她沒有走。
尤悠翹著二郎腿,就這麼安靜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封閉的地下室裡,現在有兩個人。即便尤悠沒有說話,她那清晰的呼吸聲仍昭示著極強的存在感。
秦鉞覺得彆扭極了,然而他沒有開口趕人。相比之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待著,即使是一個他極其討厭的人,秦鉞突然覺得也不是太討厭。
第三天白天一過,缺水的秦鉞便有些撐不住了。
在嚴重脫水的情況下,他如今連睜開眼都困難。尤悠冷靜地坐在一旁,昨天帶來的食物放置久了,早已經有了味道。
尤悠看他張著嘴喘氣,像一隻渴水的魚。伸手拿過旁邊未開封的礦泉水,坐到了床邊。
“要喝水嗎?”她淡淡地問道。修長的手指捏著擰開的蓋子悠悠地把玩,“我是在最後問你一次哦,秦鉞,你要喝水嗎?”
秦鉞此時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他閉著眼,臉色蒼白如紙,乾燥起皮的唇已經白慘慘一片。嘴裡只顧著吐出一個字:“水,水……”
尤悠目光幽沉,盯了他半晌,突然又勾著唇笑。
尤悠捏著瓶子,自己先含了一口水,將唇湊到秦鉞的嘴邊……
潤澤的唇一觸到秦鉞乾裂的唇,他便迫不及待追上來。
尤悠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著,微微吐出一點點水,潤了潤秦鉞的唇。
一嚐到甜頭,求生的本能讓秦鉞突然地睜開了眼。他一口含住尤悠的唇,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