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興奮說話說太多,納緹伍茲察覺嗓子不適才停下。
方召又陪納緹伍茲飆了會兒吉他,讓納緹伍茲先休息,他則去安排的房間。在納緹伍茲的地盤這兒不用擔心娛記,這邊私密性不錯,方召能安靜兩天。
簡單收拾一番,方召衝完澡出來的時候,納緹伍茲派人將那個徽章送了過來。
不大的盒子分為兩層,上層是徽章真品,下層是仿品。
道謝之後,方召拒絕了納緹伍茲去樓下space店裡喝酒的提議,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戴上手套,從盒子裡取出那個不大點的圓形徽章。
之前不方便,現在沒有其他人了,方召看著手中的小圓章。
記憶中,滅世紀那些年發生的事情佔據了太多。時間過去太久了,舊世紀的記憶已經很淡很淡。
方召曾想過是不是重生這具身體的原因,所以很多記憶已經找不到,只是,隨著一天天過去,方召卻發現,記憶力增強的同時,很多原以為忘掉的記憶,也漸漸浮現,只是那些都需要契機,需要一些催化劑。這個中學校徽就是如此。
中學啊……
那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中學時候,是什麼樣子?
方召閉上眼,試著搜尋記憶。
彷彿穿越了漫長的時間和無限空間,星河漩渦之中,終於找到了一段記憶。
一些事情在變得清晰,無數碎片構建起來另一個血肉豐滿的自己。
嘭!
被突然而來的聲音驚醒。
眼前是有些掉漆的課桌,胳膊壓在一張批改過的月考試卷上,試卷一角帶著筆勢凌厲的家長簽名,被風吹得捲起又平鋪於桌面。
方召看著這一切,怔怔地。
“感覺,做了好長一個夢。”
抬起頭。
陽光傾斜投在黑板和桌椅上。
有人在低語,有人在大笑。
教室外,靠著欄杆的身影聚在一起聊著天,吹著風。
窗外,天晴明朗。
似乎,一切都還來得及。
……
安靜的房間裡,方召睜開眼,短暫的恍惚之後回過神。
抬起手,手中握著的,是一個有些變形磨損變色的金屬校徽。
起身來到窗前,推開窗,遇到的是有些冷冽的空氣,和清醒的新世紀大都市。
一夜過去了。
深深呼吸,緩緩吐了一口氣。
方召看著遠處,視線並沒有焦距。
慢慢地,世界也安靜下來。
城市的喧囂都隔絕在耳外。
收回視線,方召給左俞發了一條訊息,又在房間門口掛了個勿擾的標示,坐到桌前,翻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筆。
人很善於忘記,從清醒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夢裡的那些,用不了幾分鐘就會逐漸消退。只有記下來,才會在大腦中植根,不會被輕易忘記。
收到方召資訊的左俞,已經習慣了方召這種突然就進入閉關狀態的方式。作為一名保鏢,他要擔負起責任!
於是,左俞匆忙啃了一塊壓縮餅乾,精神抖擻地守在方召房間門前。
沒一會兒,有人過來。是納緹伍茲派過來的人,他找方召到樓下一起吃早餐,但給方召發訊息沒得到回覆,就派人過來看看。
左俞端著一張嚴肅而不失禮貌的臉,對來者解釋,方召現在在創作,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還是等方召自己出來再說。
對於藝術家而言,斷靈感等於結仇。那人一聽如此,也沒再多說,送過來一碟茶點之後便匆匆離開。
樓下,納緹伍茲坐在一張方桌前,除了他,還有其他幾個人。他剛派人去叫方召過來一起吃早餐,順便介紹幾個音樂圈的朋友認識認識。
沒一會兒,派過去的人就回來了,沒見方召。
“方召呢?還沒起?”一人問。
“最近事情多,估計他幾天都沒睡好覺了。”納緹伍茲說道。
去了一趟樓上的人趕緊回道:“起了,不過門關著,他保鏢說方召是靈感來了,正在創作,不便打擾。”
納緹伍茲詫異了一瞬,擺了擺手表示知道了。
“看來,是有創作靈感了。方召這人還是很有才華的。”桌前一人笑著開口。
“他是真本事。”納緹伍茲說道。
“哎,納茲,難得方召來你這邊,你就沒想過請方召來到你店裡彈一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