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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寶二哥和珠大嫂

已經身不由已地只能當一輩子賈探春的賈嘆——算了以後就稱賈探春——又被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一陣狂跳。

賈探春臉上頓時有了惱意:“二哥哥,你是要嚇死我嗎?”

話一出口,自己也愣了愣。咦?這個說話的是大名鼎鼎的賈寶玉,賈探春的嫡出兄長?兄妹兩個這是在——打賭不成?

賈寶玉俊秀的面目露了出來,果然比漂亮的小姑娘還要漂亮,笑嘻嘻地先給她打了一躬:“我哪裡敢?不過,三妹妹這裝病的本領果然高強,竟然連王太醫都瞞過了!”

賈探春只覺得腦子裡一閃念,嘴上已經不由自主地抱怨了出來:“我哪裡是裝病?我在外頭看人放風箏——三月三都過了多久了還有人放風箏?結果小蟬掃院子,我們倆誰也沒看見誰,她一掃帚拍在了我腿上,我就撞到了樹上。二哥哥你瞧,我這頭上可是真起了包……”

賈寶玉一直以為賈探春在裝病,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不由得大驚失色,三步兩步爬到了床上,一邊吹氣一邊小心地看她傷口:“天!竟然起了這樣大的包!都有血痕了!”心疼地拉了賈探春的手,又手忙腳亂地給她放枕頭:“三妹妹,對不住,我想差了!你快躺好。如今有老祖宗發了話,你想什麼吃的,你跟我說,我親自去大廚房給你端來;若是想什麼玩的,我親自去街上給你挑來,管保不讓小子們動手。”

賈探春只覺得心裡暖暖的,心道難怪一部書的女生幾乎都喜歡他,果然是個大寫的暖男,依言躺好,笑道:“多謝二哥哥。我如今還沒想好,若想好了,使人去告訴你。你也跑前跑後這半天了,回去歇著吧。看老祖宗找不著你又掛心。”

賈寶玉看她躺好,這才放了一半的心,見待書翠墨回來,忙招手道:“你們兩個,留一個看著三妹妹,來一個跟我去問問璉二哥,三妹妹這傷得小心什麼。”

待書滿面笑容地道謝,令翠墨留下服侍,自己跟著賈寶玉走了。

賈探春躺在床上在後頭追了聲“有勞”,然後才看著臉上終於放鬆下來的翠墨笑了笑:“嚇壞了吧?”

翠墨被她一句話又把眼淚說了下來,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姑娘以後可都小心些罷!咱們屋子裡並不都是好人,環三爺上月才掉進池子裡一回您都忘了?”

賈探春臉色一白。

我勒個去我怕我受傷嚇壞了你,你怎麼就不怕把這麼可怕的宅鬥告訴我嚇壞了我啊親!?

幾乎是本能的,賈探春轉開了頭:“翠墨,以後再說這種沒頭沒腦的話,我可就不敢用你了。”

翠墨低下頭擦眼淚,再抬頭時已經換了雲淡風輕的表情:“是,姑娘。”

賈探春目瞪口呆,簡直歎為觀止。

我擦好佩服三姑娘啊!她到底是怎麼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兒訓練得這樣聰明伶俐、演技爆表的?

但是過了不一瞬,換翠墨用了迷茫的眼神看她:“不過姑娘,什麼是……我靠……?”

賈探春心頭一噎,兩隻手攥著紗被咳嗽起來。翠墨連忙上前給她拍背。

緩過來,賈探春抬頭,卻發現翠墨堅定地看著她,小眼神兒中充滿詢問,一咬牙豁出去了:“你聽錯了,是我好!我當時覺得頭好暈,我要說的是我好暈!可惜沒說完,沒說完我就暈過去了!”

翠墨歪了頭斜眼看她,顯然是個連標點符號都不信的架勢。

還好,外間又有人來了:“這鴉沒鵲靜的,人都哪裡去了?”

翠墨連忙迎了出去,笑道:“大奶奶,天這麼熱,您怎麼來了?”

賈探春連忙又坐了起來。

腦子裡卻閃過了來人現在的情形——李紈,國子監祭酒李守中的女兒,嫁給了王夫人的長子、也就是自己的長兄賈珠,前年賈珠死了,留下了剛剛懷有身孕的李紈。去年秋涼李紈才生下賈蘭,直到今日賈蘭的週歲還沒過呢。

賈探春心裡頓時感激得很,看著一個面目端莊的青年婦人坐到自己床邊,便先埋怨起來:“大嫂子你做什麼又跑來?天這樣熱,你這身子一向病弱,還不好好保重呢?蘭哥兒又離不得你。我又不是甚麼大病……”

當下李紈穿著素淨的白色孝服,微微地笑了起來,伸手在她腦門上一彈:“誰說我們家三丫頭比旁人利落的?嘮叨起來也跟老太太有的一比呢!”親切地拉了她的手,又要看她的傷口,“你那大丫頭嚇得一路哭著去找老太太,如今滿宅裡誰不知道了?剛才蘭哥兒哄睡,我走不開。如今他睡踏實了,我自然得過來看看——老太太、大太太、太太和東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