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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八節 不只是我一個人感到迷茫

那些與自己共度春宵的女人,一個個都面目模糊,就像罩上了迷霧,無法看清。

楊慶國把自己的妻子變成了喪屍,他與前妻共同生育了楊悅樂這個兒子。可是,楊慶國沒有在腦海裡找到關於老丈人那邊的任何記憶,也想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誰。就連楊悅樂,在路上被放逐掉的兒子,楊慶國也想不起來他出生時候的畫面,也沒有關於楊悅樂幼年、童年時代的相關記憶。兒子就像是突然之間出現在他的身邊,只有最後幾年的記憶最清楚。

柳鳳萍的思維簡單得令人髮指————除了楊慶國,她的腦海裡沒有任何一個值得留念的人。

曹新能是礦工,他記得關於挖礦的整個工作流程,也記得自己是礦上的班長,還記得礦長老婆頗有姿色,有著極具誘惑力的大屁股。總之,他的記憶畫面只有這些。

廖秋對於那個把自己從黑窩裡撈出來的女人印象深刻。可即便是這樣,廖秋也想不起來那個女人的具體相貌。他記得一些幼年時代的流浪生活,卻想不起來具體的城市,以及經歷。很多人和事都變得模糊,隱隱約約好像發生過,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像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患者,分不清楚現實與幻境之間的差異。

關起門來的秘密談話,進行了整整一個白天。

每個人都在思考,都在極度震撼和難以形容的恐懼中,重新理順混亂的思維。

“我們沒有家人。”

劉天明極力控制著情緒,迫使說話聲聽起來不是那麼沙啞:“齊元昌肯定是察覺了這一點,所以才離開我們。他和我們一樣,都沒有家人,甚至沒有關於家人的思維記憶。”

鄭小月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臉色因為恐懼顯得有些發白:“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明白,我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爸爸和媽媽的樣子。我不知道我的老家在哪兒,我想不來關於那裡的任何記憶。”

羅寬在抽菸,夾住香菸的手指卻一直在顫抖:“這應該是記憶消退所導致。我看過幾本這方面的書,人腦具有自動清理無用資料的能力。就像電腦裡的自動清障程式,會把長時間沒有使用,也沒有重複思考過的記憶部分抹掉。這是一種生物本能,不能算作是詭異事件吧!可是為什麼……我一直想不起來那幾個最喜歡妞的樣子?我明明記得曾經幹過她們很多次,在沙灘上,在酒店裡,還有夜總會。見鬼,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妞,是泰國人,沒有動過手術的原裝貨。之所以認識她,還是因為英文裡“沙灘”和“婊1子”兩個詞發音接近。那是一個美好的誤會,可是我現在連她長什麼樣兒都想不起來。”

楊慶國背靠著牆壁,雙腳分開,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坦然,不如說是在極度驚恐之下產生的無奈:“我只能想到悅樂小時候的一些事情。他第一次管我叫“爸爸”的印象最深,其它的就想不起來。好像我沒當過什麼老師,也沒有用殘酷手段整治過學生。很多事情我好像做過,又好像沒做過。等等……我腦子很亂,我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真的。”

柳鳳萍一直在旁邊低聲勸說,神情在迷茫中凸顯堅定:“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我和你之間都是真的。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

楊豔紅坐在羅寬身邊,用力咬著嘴唇,嘴皮破了,有少許鮮血滲透出來。她用柔軟的舌頭舔著傷口,慢慢的自言自語:“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那麼被我殺掉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張紹全真的是我丈夫嗎?他和楊慧娟之間,又是怎麼回事?”

她的話彷彿帶有魔力,鄭小月轉頭看著坐在旁邊的劉天明,額頭上滲出冷汗,聲音變得期期艾艾:“……我們……我們之間……到底是不是真的?”

劉天明可以理解鄭小月此時此刻的恐懼心理。

如果連關於父母的記憶都是假的,那麼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事情可以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們之間絕對不會有假。”

劉天明以極其強橫的動作,把鄭小月牢牢抱在懷中,聲色俱厲:“你必須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樣。我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是問題已經很清楚:要麼是我們的記憶被某種力量強行抹掉,要麼就是我們認為經歷過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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