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下來的時候,混亂已經平定。面目猙獰的兇屍照例對躺在地上的三個人監視一番。它們首先拖走了被殺的妻子,然後才是兩個氣若游絲,瀕臨死亡的男人。
誰也沒有察覺其中的問題。無論先來的俘虜,還是後面送進來的新人,都對兩個男人之間的狂暴爭鬥覺得遺憾。他們認為這種力量不應該白白消耗,而是應該用在其它方面。尤其是那對夫妻,就算互相見不得對方,也應該站出來,衝出去,找樓上那些兇屍拼命,而不是在地下室裡雞飛狗跳的亂打一氣,白白死去。
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有價值。反正你們都不想活命,不如衝在前面,把逃命的機會留給我們。
人都是自私的,無論任何時候都是這樣。
宋彩霞彷彿受了很大的驚嚇。她雙手抱住膝蓋,獨自蜷縮在角落裡,沉默不語。
該吃飯吃飯,該睡覺睡覺。
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宋彩霞離開地下室角落,勾搭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方法還是那麼老套,沒有任何新意。偏偏男人就喜歡這種套路,誰也不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而且她長得不錯,算是分數較高的美女。
宋彩霞昨天之所以要勾引那位丈夫,就是因為俘虜裡有別的女人存在。
性別,這是一種天生優勢,也是宋彩霞用作保護自己的重要法寶。從這個角度來看,那位妻子對宋彩霞的威脅其實最大,遠遠超過其他人。所以她必須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幹掉她。更重要的,是必須把兇殺行為變得自然,把自己從整個事件裡摘除出去。
男人會為了女人產生糾紛,這是千萬年來恆定不變的道理。
單個女人在一群男人當中,會受到追捧,會受到疼愛,也會受到所有男人瘋狂兇猛的聯合蹂躪。無論這些做法是好是壞,都決定了女人在男人群裡獨一無二的特殊地位。可如果有兩個女人,這種地位優勢就會分薄。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可控制。
依靠男人對自己的爭搶佔有,宋彩霞又多活了一天。
兇屍照例拖走了兩個被荷爾蒙控制大腦,為了宋彩霞拼死拼活的傻瓜。
變異生物的智慧程度隨著時間而提升。它們已經習慣了地下室裡的爭鬥,甚至對這種獵物之間的戰爭產生了興趣。就在今天,兩個男人開始打鬥以後,幾頭兇屍就從樓梯上面走下。它們絲毫沒有插手的意思,反而把砍刀長矛靠在身邊,在臺階上坐下來,興致勃勃地看著。
就像人類養殖場裡的公豬為了爭奪母豬交配權而打架。養殖場主對這些胖乎乎的生物爭鬥產生了興趣,看著它們用鼻子亂拱,帶著哼哼聲朝前亂衝,用肥胖多肉的身體朝對手碾壓……總之,就是一群對自己毫無威脅的獵物。它們最終還是要被送進屠宰場,然後分切成骨頭和肉塊,擺在市場上出售。
地牢裡剩下的俘虜不多了。最多隻夠維持到明天。
準確地說,還剩下兩個男性俘虜。
他們很瘦,個子矮小。一個身高大約為一米六五,另一個比他還要矮,而且還是個跛子。
這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先天基因,很難透過後天的營養補充得到改變。以宋彩霞超過一米七的身高,站起來就能看見他們的頭頂。
這是所有俘虜當中最弱的兩個人。以宋彩霞的實力,對付他們並不困難,甚至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只有威脅力最小的人可以活到最後。這就是宋彩霞的規則。
又到了晚飯時間。
隔著冷硬堅固的金屬欄杆,宋彩霞從胖廚娘手裡接過盛滿米飯大碗的時候,忽然聽到這個胖女人對自己說話。
“那個死掉的男人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賤1貨!”
地牢裡吃飯的人沒有前幾天那麼多,四個被關在欄杆對面的女人事情也少。另外三個女人看了看這邊,誰也沒有說話。胖廚娘顯得有些得意。她揚起飯勺,衝著宋彩霞指指點點,毫不客氣地張口噴濺口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個壞女人。讓別人送死,你自己卻活下來。臭不要臉的賤1貨,老天爺真是瞎了眼,怎麼就沒讓你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