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沐芷汐的心神一直有些恍惚,總是心不在焉的,在顏安堂幫忙的時候好幾次還走神了。
玉兒也有些唉聲嘆氣,原因在於她今早出門時聽到的風聲。
不知是誰走漏了訊息,南越公主來和親一事迅速傳遍了京城,這對悄悄愛慕戰神的少女們來說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以前戰神不親近女人,大家雖然都愛慕他,但是誰也不曾得到他,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人人共賞,所以大家心裡都還是十分平衡的。
然而現在突然冒出了一個南越公主,要與她們的男神和親,從此男神就名草有主了,她們自然是心碎不已。
“公子,你見過那南越公主嗎?她美不美?”玉兒嘆了一口氣後問道,為了避免暴露沐芷汐的身份,在外面玉兒還是稱呼她為“公子”。
東川女子幾乎每個人都把逸王殿下當做自己的春閨夢裡人,玉兒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她自知像她這樣的小丫頭與逸王殿下的差距是雲泥之別,是不可能高攀得上逸王殿下的,但是她還是關心男神的另一半啊,要是那個南越公主配不上逸王殿下,那怎麼行?
沐芷汐遊離的神思被玉兒拉了回來,愣了好久才說道:“當然美,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平心而論,南越公主雖然黑了點兒,但那弱柳扶風的模樣還是很招人憐惜的,男人不就最喜歡這種林妹妹的型別嗎?
玉兒又嘆了一口氣:“既然男才女貌,一個是東川王爺,一個是南越公主,兩人又門當戶對,可謂是天作之合了。”
看來像她們這樣微不足道的愛慕者只能默默祝福男神幸福了。
沐芷汐聞言心中又是一堵,對啊,天作之合,多好的一段姻緣,那天在壽宴上南越公主看東方逸的時候,那眼神那叫一個含情脈脈,想必對他情意很深,應該能將那塊大冰山捂化吧?
一想到他即將成為別的女人的男人,沐芷汐心中就忍不住酸澀,手下搗藥的動作越來越快,恨不得戳出一個窟窿來。
“公子,你在幹嘛呢?藥缽都要被你搗爛了。”玉兒說道。
沐芷汐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藥缽,把它推給玉兒道:“你來接替一下,我有些事要出去一趟。”
她心中實在難受,還不如去找一下東方逸,探探他的口風如何,不然她要被自己憋壞了。
沐芷汐離開了顏安堂後,便直接來到了逸王府,這回守門的侍衛看見是她,沒再通報就讓她進去了。
沐芷汐一路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凌淵閣,還沒進門就被突然現身的暗衛攔住了。
“不經主子同意者不能入內。”暗衛冷聲道。
沐芷汐客氣道:“那便勞煩閣下替在下稟報一聲,顏安堂的大夫顏子遇求見王爺,來找王爺的目的與一個月前王爺所託在下辦的事有關。”
她一個月前曾答應幫他解毒,現在正好可以拿來當做來找他的藉口。
暗衛看了她一眼,進去稟報了,果然,東方逸同意她進去了。
這回東方逸沒有在辦公,也沒有在看書,而是站在窗前,不知在看什麼,修長挺拔的墨色背影遮住了從視窗投射進來的光線,散發著一種薄涼的氣息,又彷彿帶著深深的孤寂。
沐芷汐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個背影,心莫名地疼了一下,他看似掌握著無數人生殺予奪的大權,高高在上,如神祇般俯視著眾生,其實也是很寂寞的吧?
“王爺,臣來找你,是為了替您解毒一事。”沐芷汐對著他的背影說道。
“有什麼進展?”東方逸問道,卻仍是沒有回過頭來,彷彿只是漫不經心地一問而已,對她的到來也不甚在意。
誠然,他對她大半夜跟別的男人喝酒一事氣還沒消。
“臣最近研習醫書,並且透過嘗試,已經初步對解開您體內的毒有了一定的把握,但是需要用到一些比較珍貴的藥材……”沐芷汐說道。
“什麼藥材?”東方逸的聲音有些低沉沙啞,沒有了往日的清朗明淨,許是因為又沒休息好所致。
“天山雪蓮,寒玉靈芝,”沐芷汐一連說出了幾種藥材的名字,這幾種藥材都是至寒之藥,並且世間極其難得。
她之前便想著能否以寒性藥物剋制來他體內的天竺子之毒,但又不知道哪種寒性藥物有用,只好先把這些寒性藥物都收集起來,再慢慢研究。
東方逸聽完說道:“顏太醫需要什麼藥物,留下一張方子便可,本王會派人去找。”
沐芷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