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有亮,整個京城便已經熱鬧起來,大街小巷裡都在傳聞昨晚皇宮裡發生的事,一國之母竟然在自己的寢宮裡公然與男子偷情,這樣不知廉恥又膽大妄為的行為真是丟盡了東川國的臉面。
而不僅街坊間流傳著這件事,朝堂上也傳開了,百官們聽到這個傳言,皆是一臉吃驚,特別是聽到了皇上竟然當場宣佈了廢除皇后,更是震驚,皇后是一國之母,廢后可不是兒戲,說廢了就廢了的。
於是許多大臣紛紛上書,勸皇上三思,皇后雖然做出了道德敗壞的事,但廢后一事還需從長計議,還有一些大臣是支援皇上廢后的,認為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當一國之母,並且提議太子也該廢了,這樣的女人生出的兒子沒有資格繼承皇位,兩派人相持不下,朝堂上也一片混亂。
而皇上本以為這件事暫時被封鎖了訊息,過後他可以隨便找個其他罪名廢了皇后之位的,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便被捅了出來,還鬧得滿城風雨。
家醜不可外揚,如今這醜事不但揚了出去,還傳得沸沸揚揚,全天下都知道了,況且他還是一國之君,更是丟不起這個人,氣血上湧之下,皇上差點又暈了過去,沒等大臣們討論出結果來便退了朝。
大臣們結伴走出金鑾殿,小聲議論起來。
“唉,想不到皇后身為一國之母,卻做出了這等事情,真是為我東川國蒙羞啊……”一位翰林院的老臣子搖搖頭,一臉痛心疾首道。
“小官小宦家出來的女子就是沒什麼教養,當初你們提議要立她為後的時候,我便提出了反對,現在可好了,不僅皇上臉面無存,恐怕天下百姓都在笑話我國了吧?”另一臣子說道,他女兒也是宮中的一位妃子,他早就想將自己的女兒推上後位,如今正好有了機會,自然是大力勸諫皇上廢后。
“如今皇后的地位動搖,太子殿下的位子恐怕也要不保,這可要怎麼辦才好?”******一派的臣子悄悄聚集在一起討論了起來。
然而就在百官對此事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名男子卻沉默不語,跟隨著眾人從金鑾殿走了出來,掩藏在朝服下的拳頭卻緊緊捏著,全身都發涼了起來。
“蘇大人,你也是支援廢后的吧?皇后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實在是有損我國體面……”一位官員追上了那男子的步子,嘆了口氣,抒發自己的看法。
這位官員口中的蘇大人正是當朝的兵部侍郎蘇紹安,官拜二品,手中握著朝中三分之一的兵權,是實實在在的權力派,朝中不少大臣都來巴結他,然而蘇紹安為人老實,甚至是有些木訥,不喜與其他官員結交,也不拉幫結派,除了皇上的話外誰的話也不聽,對皇上忠心耿耿,因此皇上才放心將兵權交給他。
蘇紹安聞言衣袖中的拳頭漸漸鬆開,臉上仍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開口道:“該不該廢后,皇上自會定奪。”
那名官員聞言笑了笑,說道:“蘇大人果然對皇上忠心耿耿,一切都聽皇上的。”
朝中的官員們私下裡聊天的時候也討論過蘇紹安這個人,要是性格再懂得變通一些,沒那麼刻板,絕對是朝中最得皇上喜愛的馬屁精,皇上說一他絕不說二,皇上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要多聽話有多聽話,要不然皇上怎麼會放心將二十萬大軍交給他掌管呢?
整個東川,兵權一分為三,三分之一在逸王手裡,三分之一被皇上親自捏在手裡,剩下的三分之一就是在蘇紹安手裡了,在這個靠實力說話的時代,蘇紹安的地位可想而知了。
蘇紹安面無表情地走出了皇宮,儘管年紀已經有四十多歲了,但因眉目英朗,下巴的胡茬被處理得很乾淨,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身材也沒有發福,保持著年輕時的魁梧。
蘇府的馬車在皇宮門口等著,上了馬車後,蘇紹安才沉聲吩咐道:“派人去查查宮中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是。”車伕一邊應聲一邊趕起了馬車,動作乾淨利落,面色從容鎮定,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車伕,倒像是個練家子。
馬車緩緩駛離皇宮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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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內位於皇宮裡最偏僻的角落,雖然有少數幾個宮女太監打理著,卻讓消除不了這裡的寂寥與荒涼,院內雜草橫生,房屋破舊,一看就知道是許久沒有人住過,而皇后昨晚才被送來這裡,宮女太監們也沒來得及收拾。
東方明月踏入冷宮的時候,小臉忍不住皺了皺,快步往屋裡走,“母后——”
寢殿內的擺設同樣破舊不堪,傢俱都褪了色,孤零零地擺在空曠的大殿裡,更顯得淒涼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