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琦以為他定要罵回來,都等著招架了——
那端半晌沒聲音。
“……是,我一輩子就傻了這麼一回……”
低沉幽嘆,自言自語般的一句,怎麼可能出自林建嶽之口?連厲仲謀都被他氣得跳腳的,林建嶽……
梁琦此時正在別具非洲風味的小店用餐,旁桌有人烤蝙蝠,她的目光定格在那裡。
吃法,有些殘忍……
電話那頭的他,聽著這個女人殘忍的調侃,“你慢慢玩,不打攪你了。”
“等等……”
林建嶽沒有等她。
電話掛了,人走了。只留下忙音給梁琦。
再沒心情看球,可林建嶽還是回到南非,陪香港來的同事。
賽後回下榻的酒店,一宅就是半天,至多去樓上酒吧喝兩杯。
更多的時候,是在房間喝。
微醺時,林建嶽聽見門鈴響。他問了句:誰。答曰:“roomservice!”
他扭頭問同事,同事皆是聳肩或搖頭:“沒叫客房服務。”
林建嶽去開門,門開,他微怔。
捧著一大籃子水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服務生,是梁琦。
她的眼睛,總是富含水分,盈盈地泛著水光。
這女人一臉懺悔,糾著眉頭仰著臉,望著他,把果籃往他面前送:“Sorry!”
她太適合楚楚可人的表情了,即使林建嶽深諳她本性根本不是這樣,依舊被她撩撥了心絃。
可不多時,林建嶽後悔了——放她進門,竟是一發不可收拾。
同事都為男性,出現的是難得的美人,梁琦又樂得被眾心捧月著享受殷勤,於是——相約看球。
期間,林建嶽基本插不上話。
她送來的水果,他半個都沒吃到。
喧鬧的球場,進球引起看臺上此起彼伏的歡呼。林建嶽坐在那裡,她靠過來。
“悶悶不樂——我學的新成語。你現在,悶悶不樂。”她像小孩子在學造句,林建嶽陪不出笑臉。
“……”
“是我來療情傷,你怎麼不哄我,反而這麼……”
林建嶽只來得及偏頭看她一眼,同事甲就來安慰:“他最近都這樣,陰晴不定的。”同事乙同一時間遞上杯飲料。
非洲大陸,天空最澄澈,即使到了夜晚也不例外,深色的夜幕布滿星辰。
林建嶽一行人去頂樓酒吧消遣,自然,還有梁琦。
他知道她酒量好,並不擔心,不料幾個大男人輪流就把她灌醉了。
林建嶽見形式不對,趕緊衝過去拿開她的酒杯,“別喝了!”
“shutup!”
真是高估了她,她現在已經醉得不輕。
為了把她弄下吧檯,林建嶽費了好大一番勁,最後幾乎是扛著她離開。
對同事們說:“我送她回房間。”
她踢了他幾腳後,安靜下去,可突然就甩脫他,衝上天台去吐。
夜風當空,林建嶽跟著她到天台。
梁琦趴在護欄干嘔,晚上沒吃,嘔不出來,越發難受。
吹吹風也好,她需要清醒,不論身體、頭腦抑或她這顆心,都需要清醒。
林建嶽在這裡陪著她。
她開始說醉話。
“你知道嗎,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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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他說……”
林建嶽儘量讓自己的耳朵遮蔽掉她口中的——那個男人的名字。
終究沒敵過她反反覆覆的絮叨。
“閉嘴!”林建嶽終於忍無可忍。
她不說話了。
她,哭了。
林建嶽手足無措,慌了。究竟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痛苦,林建嶽覺得自己知道答案。
她到後面哭得閉住了氣,就像孩子那樣打起嗝來。
林建嶽沒有紙巾,也不需要給她紙巾——她已拿著他的袖子擦臉。
“Gigi,為了他,不值得……”
梁琦似乎沒聽見:“不準兇我!”
“我沒……”
林建嶽沒說完,“啪”的一聲,她竟給了他一巴掌。
出手並不重,可他還是呆住了。
“你……”
他依舊沒說話,“唔”的一聲,她吻住了他。
吻得很重,輾轉著,有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