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他仔細地看著那些照片,並且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它們。那神情好像六十年前的青春歲月就在眼前,好像他們彼此從未分道揚鑣似的。
我問他,是否還記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他回答:“記得。”
“記得你演過的戲嗎?”
“《放下你的鞭子》!”他立即回答,聲音突然變得很響亮。
接下來,他的精神似乎就不太好了,不知是不是因為有臺北的朋友在場,他表現得不願意多說什麼,只是哼哼唧唧。
我只好把照片和移動劇團團體日記中他所記部分(摘抄)送給了他,然後約好再來。
第二天,我一人又去郭宅,他已經等在那裡了,看上去精神還不錯,而且好像比前一天健談許多。他談到自己在山西的家,談到自己的婚姻,幾乎有問必答。
他說:“我知道當時他們誰是共產黨!”
“誰?”我追問。
“榮千祥!”他大聲說。他恐怕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榮千祥(榮高棠原名),在有著很多人的照片裡,能輕而易舉地就把榮高棠指出來。之後,在我問到楊易辰、程光烈、陳荒煤時,他依次點頭表示肯定,在問到張瑞芳、張昕、莊璧華時他立刻堅決地否定:她們不是共產黨員!我特別提示張楠,他說不是;我又問一次,他還說不是。奇怪的是,儘管荒煤在移動劇團時沒有和組織接上關係,他卻肯定地說是。
“你當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