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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賴得逞。

此事正暗叫不好,幾乎已放棄了掙扎,卻不想門外李德全高喊:“皇上,主子,太皇太后那裡使了人來傳話,是晴嬤嬤呢。”

寧芳斟怪他幾眼,起了身子手忙腳亂斂著衣釦。

玄燁到好,衣衫除了有些微皺聚是齊整,見寧芳羞紅了一臉暗氣著便小心上去替她理了,雖多被打住卻亦不屈不撓,自是比寧芳快去。再見她長髮垂扶便指了她進內寢自個兒處理。

那晴嬤嬤行了理,到不關心太后在不在,只是喜氣地回道:“皇上鴻福齊天,奴婢賀喜皇上,剛剛太皇太后同后妃們進膳,正趕上德嬪不適便招了太醫來,一診之下卻是已懷有皇嗣,細診之下,怕是龍鳳雙胎,太皇太后高興不可禁,便急急打發奴婢來給皇上、皇太后賀喜呢。”

聽了外間的回顫,本是在手間糾結的長髮快速如瀑般垂散於兩肩,寧芳沒有哭,卻覺得心裡突梗地厲害,一骨子發不出的苦澀冒散開來炫暈了神智。

“嗯,知道了,”玄燁的聲音很平靜,“可知有孕多久?”

“怕是比宜主子還早半月呢。”

“問你多久?!羅嗦什麼!”

那晴嬤嬤久未見皇上爆怒,一驚之下便跪倒於地還算順溜地回道:“已是四個月了。”再無敢言。

聽了室外的對話,寧芳心神雖好過了太半卻尤未能疏。對於已然打發了老嬤嬤蹲在自個兒腳邊的小三也是愛理不理。

“……都是你未回宮前的事……本該第一時間告訴你……可怕你心裡不舒服……”

寧芳睜眸去看他,見了他瞳裡的恐惶與可憐,剩餘的那點子火氣也散了:“宜主子?——”

“宜嬪,一個月前被診出了身孕。”

玄燁沒有錯過寧芳眉間的一抹愁動。把了雙掌緊握著她的雙手。

是女人都渴望有自己的孩子吧。可他的寧芳——終生未會有此權利,卻要一次次看著別的女人懷有他的孩子。

只這麼想著,玄燁便不能自抑地替她痛。

大掌背上最終是落了水兒,順著兩人交結的指縫消失不見,連滑過的水痕亦快速被室內的籠火蒸發。

寧芳什麼也未說,只是緊擁著玄燁的肩頭不願抬首。

玄燁擁著她,像是可以看見那條眼淚的河流穿過眼前在黑暗裡流動,如此寂寞和淒涼。

縱使擁有天下又如何?亦無法止住心愛之人的淚水和可能的遺憾。

命運就似一頂權杖,即便頂端有多麼華麗名貴的寶石個黃金,衝著天堂,反面的低處也仍會萬分質樸地接著地府。沒有誰一生便事事心成。

半刻之後,當洗整一翻的寧芳同玄燁一起出現在慈寧宮,她還是那個慈善喜意的皇太后,連臉頰子上的笑紋都沒有少了一條。

當夜落之後,玄燁與她緊緊相擁而臥時,聽她在激烈地律動後以萬般疲乏卻苦澀的聲音低喃:“上天待我已經很好了……給了愛我併為我犧牲的父母……給了愛我……至此的你……我真沒什麼可怨了……沒有什麼可怨了……得如此,又有何求……”

玄燁□的胸前有水漬順著流入錦間,卻直流進他的心裡。

這個傻女人,叫他如何放下、怎能不愛呢?

寧芳輕拍著玄燁硬繃起的肌肉:“別擔心……別擔心……也許你註定是我一個人的呢……連孩子也不能來同我分享。”

愛是激|情,是眼淚,是心痛,亦是寬解。

擁住彼此的身體,握緊彼此的雙手,關懷著彼此的心神……只要愛還在,我們便不寂寞——不懼怕——不煩憂……

康熙十八年末,皇上幸南苑,結束長達五年不守獵的記錄。平民們普遍認為這是皇上對於平定三藩之亂重新拾回了信心。

仍是當年那座小院。

對於再次見到小石頭,寧芳歡喜異常,拉著已成少年的小石頭居在屋裡一角眼中便再無他人。

遊大夫隨了玄燁出到院中,在棗樹下立著。

“這棵歪棗樹還真是三生有幸,竟能親眼見證皇公子下跪之行啊。”

玄燁並未對遊大夫的隨性於以理會。觀著面前棗樹,一時間到有些懷念當初的月夜,簡單的關懷。

遊大夫撩衣坐在石頭上:“經老夫多年親隨調養,皇夫人已是全無大礙,以後可以不必再尋老夫了。”

回首看了大夫一眼,玄燁的視線重新盯著樹頂:“欠你的一個承諾今日便說吧,過時不侯。”

遊大夫打量著不遠處的那個背影。久久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