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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陰森我主僕二人親身而歷,如果沒有奴婢陪著您,您又要如何度過呢?只為這,奴婢也從不後悔……何況,侍侯格格是蘇茉兒這一輩子成就的最大的一件功業,能陪著格格一路走下去,直到我們都老了……再也行不動了……居在一起再搖想過去……才是時候……”

布木布泰咀嚼著這話,最終輕慰下來。

“你去親提了圖拉來,哀家有話問她。”

太皇太后與圖拉究竟說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只是最後太皇太后的冷絕與圖拉的詭笑刺進了我們窺視的雙眸。

這一夜,布木布泰與許多人都沒能入眠。

寧芳居在玄燁的懷裡,似乎已然入睡,卻更是在回想種種的過往。

玄燁不知道明日——是否會是他期望中的樣子,可他不會放手。無論是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作為一個帝王,絕不放手才是對愛人對權勢的執著。

暮降日升,新一日的早朝在“上朝”的喊鳴中開啟。

寧芳一身宮裝地走下轎,抬頭便是莊端的慈寧門。彷彿還是那個初來此地的門扉,卻已過去了十六、七年。身處這巍峨壯觀的紫禁城,也許一切生命都是渺小的。

從慈寧門直至正殿,不過是那麼幾百步的距離,寧芳卻走了許久。人的情懷很奇妙,女人的感觸更是微妙。細細看那些平日裡見慣不奇的磚瓦,輕撫過歲月斑斑的漆木,也許每一處都能勾起你酸澀情憂的覺感。

人生還有多少次可以打這條路上走過?

“太后——”蘇茉兒喚得輕微,卻還是打破了寧芳的一種憶愁,“太皇太后正等著您呢。”

太皇太后的內寢還是如往昔般古樸。榻几上燃著兩杯茶煙,悠悠在室內升騰,像是巨龍,卻也升不出三丈。

“坐吧,哀家新沏的花茶,知道你不愛喝那些□、名茶什麼的。”

寧芳吞了口唾液,坐了下來,以左指把玩了那茶盅片刻,不無解脫的絲絲飲下。

“你以為哀家會毒死你嗎?”

手中茶杯抖了一抖,寧芳驚訝地看向太皇太后,收到的是平淡無波的目光:“一杯毒水是你最好的歸宿。”

寧芳抖動的手最終穩住了,十分輕弱地放於幾面,撥出了那口氣。

這一刻,她什麼也沒想,因為該想的,昨夜已然想過。可對人事,還是不能抑制的思念。

有些人,你生生世世都難以忘懷。

“哀家也曾經年青過,那裡,哀家相信自己將擁有一切美好的未來……敢想,敢做……可我的未來卻並不如我想象的美好,甚至這一輩子什麼美好的東西也未曾擁有……擁有的全都失去,失去的……還是會失去……哀家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在為誰活著。為太宗?可他不愛我。為福臨?可他至死都恨著我。為玄燁?可他需要的是你。為大清?……我一個女人,哼哼,卻談什麼為社稷……我極疼濟濟娜兒,因為她是我科爾沁新生的格桑花,可我只能看著她一步步走向瘋狂,被所有人暗算在這宮牆裡……我極疼我的女兒阿圖,她自小天真又活潑,在她眼裡,這世界沒有什麼壞人……可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送她出嫁,再迎回寡居的她……當巴林郡王想要迎娶她,我是第一個不同意的,因為我害怕,害怕她再受到什麼傷害……可她比我堅強……得到了她憧憬的幸福……可這一切太短暫了……留給她的只是越發悲憂的後半生……我那麼小心照顧著察音察渾,可仍是沒能守住他小小的生命……”布木布泰低首思量了許久,才看向寧芳,“現在,我又不得不再次失去你……”她的眼眶裡含著溼濡,“你是個好孩子……哀家知道……可這大清的宮牆不是用來諦造慈悲的……”布木布泰的視線裡,寧芳只是點著頭。她再一次告訴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因為“她”值得這般。

“你知道自己有病嗎?”對於寧芳的驚愣,布木布泰解釋到,“你自己這個身子行到多少年歲才來癸水,難道自己都不以為異?”也不理她的煩疑:“福臨由始至終只寵幸你一次的事實難道就沒令你想明白什麼?”

一次?

布木布泰還是選擇無視此人的呆笨:“就那麼一次,還差點要去了你的命,你不會這十幾年好日子過多了連這都忘了吧。”

寧芳雖對這訊息找不著南北,可也不敢再不經大腦:“回皇額娘,順治十五年那會我生了場重病,醒來後好些人事都不記得了。”

布木布泰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最終還是選擇為這麼個蠢人接受這麼個愚蠢的理由。

“哀家尋了幾位太醫給你醫治,才得知替福臨選的這位新皇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