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英進屋把一罈酒,兩隻碗往桌上一放,跨步坐下,把酒滿上,才徐徐問道:“你還記得林雨如嗎?那善良的女子。”
此話一出,陶岩心中一震,他不明白他此時為何會提起那個異國女子,已經多年了。雖然他也記得,那是因為她救過他們。
“她救過我們,我怎麼可能忘記!”陶巖淡淡地說道,他至始至終還是沒有明白,為何當時那女子會救他們,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麼有能力救他們的?回想當日,他只是昏昏沉沉被私放了出來,具體情況卻全然不知。只是隱隱約約看到那女子,她便是林羽如。
“她死了,早在十六年前。她的死,間接是因為我!”田正英一口喝下一大碗酒,傷感地說道。回想起當時林羽如在他面前輕身的情景,他就覺得愧疚之極。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因為你?”陶巖似乎忘記了他自己還有話要說,接著田正英的話題問道。他一直都不明白那個異國他鄉的女子為何要救他們,難道僅僅是因為善良嗎?不,這不太可能。難道是有內情?
“恩!”田正英點了點頭,又給自己滿上一碗,淡淡地說道:“她為何願意跟我們走,你想過嗎?不是怕被處罰,而只是想做我們的人質,讓我們儘快逃離而已。她根本就是二殿下,不,那個假的二殿下的妻子!他是不會傷害她的。”
田正英說著,又將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假的?什麼假的?田兄,你說清楚,什麼是假的真的,我被你弄糊塗了!”陶巖一本正經地問道,對於語無倫次的田正英,他感到很是奇怪。
田正英又伸手拿起酒罈子給自己滿上,揚了揚手中的酒,說道:“喝,別喝邊說!”
陶巖見他這副鬼樣子,心中有點小火,一把搶掉他手中的酒碗,重重地砸在桌上。碗破了,酒撒了。
“不要用喝酒來麻痺自己!這麼多年的老毛病怎麼沒見你改!”陶巖不滿地說道,狠狠地瞪了眼田正英,又平和地問道,“說吧,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內幕!”
“她救了我們,但是我們卻殺了她的愛人。她自刎了,在我的面前!這便是所有的內幕!”田正英激動地說道,話語間夾雜著陣陣失落。
“你,你是說,她的愛人便是二殿下!那為何她要那麼做?”陶巖不可思議地看著田正英,他不相信這是真的,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自己的丈夫做上皇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將來繼承?她沒有理由破壞這一切的!
田正英雙手將那砸在桌上的碎碗推在地上,端起為陶巖倒的那碗酒一飲而盡,冷笑一聲,無奈地說道:“他不是真正的二殿下,他只是星辰國的一顆棋子,一顆棋子而已!二殿下早在做質子的時候就被他們的國君殺了!回來的不過是一個貼著二殿下臉皮的異國人罷了!”
“什麼?”陶岩心中一驚,當日二殿下回國後他也測算過,卦象顯示他已經無危險。“這不可能,若是他真有危險,卦象上定然有顯示!這卦難道會不準?”一時間,陶巖突然對自己的卦象有了第一次的懷疑。
“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林羽如臨死之前斷斷續續地說明的一切,她說她的孩子務必要跟爹爹姓沈。再說若是當年那二殿下是真的,為何現在的若寒與他的相貌一點也不像?”
“沈若寒便是那女子遺孤?”陶岩心中一驚,他二年前在明鏡城中見過沈若寒,那少年是長的跟二殿下一點也不像!難道當年的二殿下真的是假的,還是……他如今迷茫了,真相,真相到底又是如何?
“恩。是啊!可惜現在若寒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一點頭緒也沒有。我真是對不住他孃親!”田正英每每想起此事都睡不著覺,派出的隱士也都打聽了多日,竟然沒有訊息。最吃驚的便是今日田恆的那幾句話!他怕他擔心的事情始終會發生,怕沈若寒知道身世之後復仇之心佔據了整個心靈,迷失了心智。這便等於親手毀了他。
“那我問你,他的父親是誰,難道就是你所說的假的二殿下嗎?”陶巖不想知道他有多麼內疚,現在他唯一想知道的便是當年的真相。
“不錯,正是因為他死了,羽如才會自殺的!”田正英嚴肅地說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男人不是二殿下,若寒便是他與林羽如的兒子。至於羽如為何要救我們,我想大概是她有著一顆極其善良的心吧!也或者是其他,但是她沒有說,這將是個永遠的迷!”
陶巖木訥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僅僅只是冰山一角,他不相信二殿下在歸來之前便去世了。他不信他的占卜會有錯誤,因為他是一個極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