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色站在一邊袖手旁觀的段五一見這樣立馬嚇出一頭冷汗,跑上來抓著司南珏的手就要往下掰。
“段五。”段興言不輕不重兩個字頓時讓他已在暗暗蓄力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雖看著司南珏的眼神幾乎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但依舊不敢違了自家少爺的意思,竟是不敢再動一下。
段興言給了他個安撫的眼神,這才若有所思的看向司南珏正按在自己肩頭的手,慘白著嘴角衝他笑了笑,“你要是還不放手,那一會兒等煊煊進來我正好當著她的面演出苦肉計。”
司南珏嘴裡一苦,垂在腰下的手上都能看得出攥緊後凸顯的青色血管,卻是咬著牙默不作聲地把手從他肩上移開,順手拉了把椅子過來,在床頭對著段興言坐下,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這一拉一拽的一個呼吸之間,方才還處於勃然大怒的某人此時彷彿已是平下了心火,竟是擺出了一番要談判的架勢來。
段興言微微有些詫異,方才還漫不經心的表情上也終於溢位兩分鄭重。
司家這位少爺,四年不見,倒是長進了許多。
“你們在一起兒多久了。”盯著段興言許久,司南珏終於聽了到自己故作鎮定的聲音。
“3年10個月。”
司南珏眼睛稍稍動了下,見段興言依舊不慍不火地看著自己,乾脆閉上了眼睛。倒是過了許久,覺得終於能把心裡的邪火壓下一半,這才再次睜開眼,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人,然後像是宣誓一般,語氣強硬而生澀,“那接下來該還給我了。”
段興言默默看了他一眼,嘴唇稍稍動了下,卻是沒聽到任何聲音,但司南珏看得分明,那唇形開啟之間,吐出的分明便是‘做夢’兩個字。卻忽然間不惱了,自己已是失了先機,分明是讓眼前這人鑽了空子,若是此時還管不住自己發什麼火,想必就著這人渾身是傷的樣子,單是凌霄都不會饒了自己。
這麼一想便更是壓下了臉上該有的情緒,徐徐開口,“我這不是跟你商量,我既然已經回來了,就不會再讓其他人佔了便宜,凌霄是我司家的媳婦兒,我不管你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但之後,她只能是我的。段大天王,不信我們可以走著瞧瞧……”
“剛才那一下子我記住了。”
兩人皆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過了許久,竟是同時笑了起來,單看笑容裡琢磨不出什麼,但各人心裡的心思,便是一點兒都未曾外露。這會兒表現出的卻更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人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但用在兩人身上顯然全是無稽。
司南珏四年在國外歷練,先不說早已磨去了那股子漂浮於外的張揚勁兒,從裡到也皆是與先前大不相同,單是如今能這般隱忍下來,就不能再讓人小窺了去。
凌霄跑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兩個大男人和諧相處這這樣一幅畫面,她腦子裡構想了無數可能,但遇到這樣的竟也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聽到了動靜兒,屋裡的三人齊齊轉過頭來。
“你們……”凌霄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又不好貿然細問,只得拖著強調希望兩人能夠接過話去,告訴自己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回來了”司南珏站起來臉上忽然扯出個張揚的的弧度,一邊用手撓了撓頭,順便看了眼門外,“那些人走了?”
“恩,是。”凌霄順著他點點頭,又仔細分辨了下他的神情,不由鬆了口大氣,想必是段興言根本沒跟司南珏說了自己和他的關係,卻又隱隱有些悵然,錯過了方才那一次,自己竟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司南珏開口。
拖了四年,卻還是要面對,便是當時自己和司家用了多少法子隱瞞,可是如今他學成歸來,還不是要一樣受傷害。
凌霄張了張嘴,慢慢越過他走到床邊,替段興言把薄被子蓋了,這才轉過頭來,“司南……”
“那些人找你什麼事?不會有什麼麻煩吧?”司南珏一下子截住了她的話,目光閃爍,隱隱透出些受傷的錯覺。凌霄呼吸一滯,而與此同時,身後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子。凌霄轉頭去看段興言,後者不動聲色的暗自搖了下頭,竟是不想讓凌霄說出來。
凌霄不明所以,但卻預設了他的決定。
“是出了點兒事,你該知道鄭寧吧,就是剛才來的鄭奪星的侄子,他的屍體今晚被人發現,而且還是被人肢解了……”說著把昨晚的事挑了大致跟他們複述了幾句,心裡卻頗有些不安。
這話一出口饒是司南珏和段興言皆是變了顏色。
方才還一直縈繞著的尷尬與微妙一時間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