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也跟著放緩下來,順勢拍了下他,“趕緊帶著舵主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小心起不來你哥哥揍你。”
凌空就著他的話吐了吐舌頭,順勢抱了抱段興言的腿,“那姐夫,晚安,還有叔叔,你也晚安,謝謝您的故事。”
楊康笑了笑,衝他擺擺手,“那就睡去吧,做個好夢。”
凌空心滿意足的進了自己的房間,門一關上,方才還笑語相應的兩個男人竟同時收回了自己的笑容,速度之快簡直令人驚歎。
半封閉的大廳頂部,燈光熾熱到令人昏眩。
段興言不緊不慢的從地窖拿了瓶紅酒出來,慢慢替他斟上,整個屋子裡幾乎全剩了液體打在杯底的聲音,能夠令人身心愉悅。
“你不該給他說那個故事。”段興言從容地舉了下杯,便不再管他,自己快速啜了,壓抑了一晚上已有些發癢的嗓子終於稍稍舒緩,“味道不錯,嚐嚐。”
楊康眼睛閃動了下,順勢搖了搖杯子,那酒紅的液體映出他稜角分明的臉,唇線依舊緊緊繃著,就像是高階轎車流暢的線條,讓人賞心悅目,“沒什麼該不該的,這些他早晚都會知道,與其要透過一次次碰壁,那還不如讓我現在替他開啟。”
“怎麼,現在倒想到自己做父親的責任了?”
段興言的面部開始呈現出巨大的諷刺,“我還真以為你一直會繼續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楊康下意識地看向凌空的臥室,雖然面部線條依舊生冷,但眼睛卻已不再那麼銳利。
“如果你不給我寄那份報告,我倒是真被矇在鼓裡。”他放下杯子重新靠回沙發,嗓音帶了一點兒點兒沙啞,聽上去卻是極其的危險,“虧我還以為你遇上她是真的變了一點點兒,可是段譽依舊是段譽,還是那麼冷血。我倒是很期待有一天她知道了這些以後的表情,我親愛的弟弟……”
“這用不著你操心。”
段興言神色不變的打斷他。
“那天的新聞很精彩,”楊康並不在意,只是又將話題扯到了別的事,而‘那天’,自然指的是他被汽油潑的那天,和凌霄的關係曝光的那天,“只是這樣的公開真的好嗎?還是你以為這樣老爺子就能放棄了?如果她知道這些都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的……”
“她不會知道。”段興言淡淡掃了他一眼,“你不會說,就像我不會告訴殷茹你的那些事。”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繼而同時笑了出來,但是仔細看去就能發現,每個人的笑都顯得特別假。
“果然,楊家人都是這樣。”
“楊家人,”段興言的笑意再次加深,盪漾在空氣裡,混著淡淡的酒香與他身上還殘留的情慾味道,格外的醉人,“為了楊家人,乾杯”
兩人再次喝了一杯,壓在杯沿的唇上,皆是淡然無波的笑意。
過了打啞謎的時間,段興言瞟了眼表,終於把瓶子往裡推了推,重新坐正身體,“已經太晚了,你等了我幾個小時,該不會就這些閒話吧。”
“我以為你會知道。”
“但是我認為從你嘴裡說出來,我會比較愉悅。”
楊康慢慢看了她一眼,帶了些許的壓力,知道過了許久,才見他終於扯動了嘴角,“讓殷茹身邊的釘子滾蛋。”他輕輕皺了下眉,頗有些不耐,“我們的事不該扯上她們。”
段興言睫毛稍稍煽動了下,從側面看去,就像兩隻即將翩躚起舞的蝴蝶,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是在是太過美麗,以至於明明不顯絲毫女氣,卻依舊經常會被人用這個詞來形容。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也變了?”
楊康十指交叉,“我很高興能聽見你用這個‘也’字。”
“……”
“作為交換,我也撤回來。”
段興言終於露出了個稍有實質內容的笑來,“哥哥,如果我們不是兄弟,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
“但是我們都很享受現在這種身份,有時候沒有對手,才是一種悲哀。”
“那小傢伙呢?”
楊康的呼吸很明顯的一滯,但他顯然沒想去掩飾,說出的話裡依舊是往日不容置疑的霸道,“我會帶他回去,在一切結束以後。”說完便盯上段興言的眼睛,讓他明白,自己並不是臨時起意。
段興言的目光一下子森冷無比,“那恐怕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至少你要學會尊重她母親的選擇。”
一切結束,那是指自己敗了永遠消失之後,如果自己不在了而凌霄又要失去了弟弟……段興言眯了下眼,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