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聽著。”
“這次的事死了好幾個不相干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現在香港警方已經插手,聽說就剩證據了……”葉榮凱的視線幾乎就沒離開凌霄半分,也因此捕捉到了她稍稍變色的臉,雖然恢復的很快,但畢竟不是沒有發生過,不由滿意地笑了。
只是凌霄想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語氣裡沒有一分波動,“我雖然不清楚警方會介入到什麼程度,但是肯定不會牽扯到他身上。你既然說那是黑道,就肯定會有他們自己的處事規則,否則他們也不會是黑道了。”
葉榮凱挑挑眉,不置可否,“但是……如果再加上楊家呢?我想他們手裡拿的,應該不僅僅是這回的事吧,而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是扳倒他的最好時機……”
“如果我沒有記錯,葉家和楊家似乎關係並不怎麼好。”
“可是當有了共同敵人的時侯,哪怕是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你既然已經在商場裡混了這麼些年,這個道理還用我教嗎?”
凌霄略顯僵硬地轉過臉去,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門邊的植物似乎長得太過茂盛,那種急於噴洩上長的欲/望集中在它糾結而繁雜的根部,老樹幹一般,然後綠意順著軀幹一分分轉濃,直到葉尖已是綠的發黑,就彷彿是用盡全部生命在宣洩它的翠綠欲滴。
一股甜腥蔓延至整個口腔,凌霄嘴裡的內壁已是被她自己的牙齒咬爛,卻仍是一聲不吭,身體依舊坐的筆直。
然而很快,她笑了。
那笑容裡雖盛滿譏諷,但卻仍是彷彿能讓人滯住呼吸一般的璀璨。
“你笑什麼?”
凌霄搖了搖頭,面部輕鬆,“不,楊家如果真的要出手,那肯定就不是您坐在這兒跟我談條件了,而且就算他們真的出手,我也不會插手,這是我當初和楊康的約定。”
“哪怕他會出事?”葉榮凱先是楞了一下,很快也笑了起來,“但是你忘了一點,那就是段譽現在的身份,作為一個演員,他對公眾的影響太大了,如果真的爆出他混黑道的新聞,凌霄你覺得,國家會容忍這樣一個公眾人物嗎?”
“這是他該操心的,我們只不過是男女朋友而已,對我來說,利益比什麼都重要,而十億,我不認為它值這個價錢。就像你剛才教給我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哪怕是朋友,也會成為敵人。”凌霄冷著眼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繼續面無表情的陳述,“如果不信,您儘可以試試。”
葉榮凱終於不再說話。
他抬起頭開始重新審視凌霄,一寸一寸,幾乎都給人一種要解剖看看她到底是什麼做的的表情。
“你這個孩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搖著頭,輕輕吸了口涼氣,“那你的意思是?”
“五億。”
“八億。”葉榮凱細細斟酌之後伸出一隻手。
“七億,這是葉子穆自己惹下的麻煩,我只收三億的代價賣他個教訓,應該不算貴吧?”說著她瞥了眼葉子穆,但眼中卻又似乎沒有他。
葉子穆的臉再次黑了。
“成交”葉榮凱直接咬牙拍板訂釘,再次伸出了一隻手,“小丫頭,你讓我刮目相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人人都能聽得出裡面刻意夾雜了幾分咬牙切齒,就像是被割了一大塊兒肉,還掉了幾升鮮血。
“您過獎了。”凌霄笑得風輕雲淡,輕輕握了下他的手,“只不過幾輛跑車的錢,該說是您賺到了。”
“包括被你撞爛的那些?”
“那些是保險公司的事。”氣氛終於輕鬆下來,一大一小兩人夾槍帶棒地互相調侃了幾句,這場面怎麼看怎麼和諧,自然,除了臉紅的幾近要滴出血來的某個罪魁禍首。
“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您知道,我公司還有一堆爛攤子要處理。”
葉榮凱作了個請的手勢,凌霄笑了笑極富禮貌地道別並轉身往外走,等關上門之後,葉榮凱的視線才落到凌霄剛才坐的地方,在他剛才看不見的內側,那處的真皮沙發已經被人用手抓爛一大塊兒。
細碎的黑色皮子再加上裡面露出來的雪白填充,顯得醜陋而猙獰。
葉榮凱眉目漸漸凝固。
“二叔,就這麼讓她走了?”葉子穆訕訕地盯著她走出的那扇門,眼中滿是屈辱與不甘。
“子穆,”葉榮凱淡淡掃了他一眼,輕輕嘆氣,眼中同時浮現出一絲疲憊,“你該慶幸你出生在了一個好家庭。”
凌霄剛一出門便再也受不住倚在了牆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