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吐了口氣,“得得得,算我欠你的,也不知道一臺破晚會有什麼好看的……我說,你穿成這副德行到底上臺要做什麼去?”
“什麼叫這副德行”駱誠一下子就炸毛了,站出去當著他的面來來回回就轉了好幾圈,手上露指手套緊了兩下子作了個十指正反交叉的動作,“卡卡西啊哥哥,卡卡西——”
“現在節目馬上就要開始,請各班同學按座位坐好安靜下來,節目馬上就要開始……”這話一連重複了好幾遍,說話的人站在後臺,聲音透過麥克傳出來,駱誠最後一個西字半卡在喉嚨裡,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去看易川臉上的表情。
凌霄的聲音太獨特,連他一個外人一下子都能聽出來,更何況是他。
易川坐在自己座位上,也不管了周圍的打鬧,眼珠子幾乎連一下都沒有錯開。後臺的人說完這幾聲臺下也安靜下來,不一會兒便見個極熟悉的影子抱著個孩子從後臺出來,坐到了第二排的位子上,易川心裡一抽,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
第二卷 九層之臺,起於壘土 110混亂得銷魂
“——哥——”駱誠這一聲叫醒了他,易川心裡一怔,這才迅速恢復,但眼睛始終是沒有離開半分。
“她,還好吧……”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越是想表現的漠不關心,便越是能從自己的語調中察覺出那種掩飾的厚度,“我看她好像,進了學生會,是宣傳部是吧。”
“怎麼了?誰啊?”跟著一起來的有些是高中期間結識的,見兩人之間的互動有些奇怪,自然而然便問了出來,話剛出口就被旁邊的人拽了一下子,順帶做了個噓的手勢。半天才低聲問旁邊的人,“怎麼了?”
那人搖搖頭又輕輕看了他一眼,對這話題諱莫如深。兩人分手那天正好中考完,他那邊很多人都知道這事,但說知道也僅僅侷限於那一天,凌霄先提出了分手,無緣無故的,後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他的變化很大,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是易川以前的女朋友,別問了。”
“哪個?易川竟然會交女朋友”那人頓時來了興趣,像是覺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來回張望,語氣不自主的便抬高了兩分,“我說,那得長得多傾國傾城啊……”
“夠了,有完沒完”駱誠猛地瞪了他一眼,嘆口氣再次坐回易川旁邊,愈發為他不值,“進了,現在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副主席,整個學校都捧在手心裡的……哥,都過去了。”本以為他的心結已經解開,現在看來,根本就沒忘了她,駱誠有些後悔攛掇他過來了,見易川還是有些不在狀態,不由一咬牙,當下決定斷了他這念頭,“別再管她了,她已經又交了男朋友,是我們學校一個富二代,除了有錢什麼都不是……這樣的人哥你不值”
易川猛地轉過臉,目光銳利,駱誠心中頓時一悸,竟是無緣無故的不敢再說下去。
禮堂牆壁上的音樂戛然而止,在坐四處張望,周圍很快便沒有了聲音,臺上終於慢慢亮了起來,四個主持人同時出場。2003年邯臺市第四中學六十週年校慶簪元旦大型聯歡晚會正式開始小孩兒是最喜歡湊熱鬧的,整個開場期間已經抱了凌霄的脖子大笑大叫,幸而周圍不少歡呼與掌聲,他這激動倒也沒受到多少側目。每年就這一回,四種多才多藝的人更是不少,節目的質量不可謂不高,凌霄時不時拍兩張照片打算年底工作彙報總結的時候用,一邊把快蹦躂到地上的孩子撈起來,這一刻心情無限放鬆。
第五個節目剛開始便有人來催要去後臺做準備,凌霄把孩子放到凳子上,千叮嚀萬囑咐,幸而他們這一排坐的全是學生會骨幹,倒也不怕孩子丟。趕過去的時候一個班的人都已經被集中到後臺相連的休息室裡,很多人已經換好了衣服,凌霄把袋子裡幾團紙掏出來迅速套上自己的脖子,和另外幾棵柳樹並排站在一起,幾人相視而笑。
“零頭兒你彩排沒上過,一會兒跟著毛稀走就行,站在那兒什麼也不用做。”單小丹拿著油彩順帶在她臉上塗了兩道,又蹦躂回原地去給別人系尾巴。十來個同學都是穿上了和扮演動物皮毛相近顏色的衣服,耳朵被縫在髮卡上帶到頭頂,尾巴用鐵絲固定纏在腰上,遠遠看去,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終於輪到了他們的,上臺的時候只開了一盞小燈,從下面看去仍然是烏黑一片,一束光追著主持人,班上的同學忙忙碌碌擺著道具。單小丹為這次也是下了大工夫,不知從哪兒借來的小花傘堆疊在由泡沫塑膠做成的草叢或者蘑菇之間,燈光緩緩亮起來的時候臺上儼然已經成了一片森林。凌霄和另外十來棵柳樹分散著站在臺上不擋道的地兒,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