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鐸的聲音,司南珏的小叔叔,凌霄一輩子也忘不了。
“你還有臉叫我”司東嶼毫不壓力的低吼又從門內傳出,間而夾雜了不少女人和男人勸架的聲音,卻又被司東嶼吼了回去,“今兒誰勸我我跟著一塊兒罰還有你,你也給我跪下”
裡面細細碎碎傳出不少聲響,凌霄皺了下眉頭,並不想去聽這些家族裡見不得光的另一部分,轉身便想離開。
“跪下要不是你他段譽能讓人拿著東西壓到我頭上”
凌霄剛轉了一般的身子猛地停了下來。
“段譽?那又是什麼東西?”又是個陌生的男音,該是司東嶼讓跪下的另一個人。
“什麼東西?”司東嶼壓抑的怒音一個字一個字蹦躂出來,“他是楊家的二少爺,楊康的親弟弟你自己乾的好事拉了屎不知道擦乾淨屁股,今兒江子離拿來的就是你那些齷齪東西……”
“爸……姓江的不是已經把那些換給你了嗎,大哥也是一時糊塗……”司北鐸顯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也不管自己是什麼處境,果然剛說完便聽見哐啷一聲,像是什麼瓷器摔碎了一般。
凌霄卻是有些懵了,如果他們說的段譽就是段興言的話,怎麼又可能和楊康扯上關係?江子離該是認識段興言不假,只是……凌霄忽然想到司東嶼方才收到壽禮時的臉色,忽然有些明白過來。
“孽障你還有臉說,上回那事我底下找了多少人調查,我還說就那麼個小網站怎麼能讓你那麼混賬,原來又是給楊家當槍使了……他段譽想拉攏那孩子給她使得絆子挖的坑,你倒好,自己傻不愣登往下跳……”
凌霄心裡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最後害得阿珏離家出走,你明明知道阿珏對那孩子有心思還讓楊家給糊弄了,我好好的一個孫媳婦全讓你們倆不爭氣的給弄跑了”
“爸……她那是什麼出身怎麼可能配得上我們家阿珏?”司北焉詫異到極致的聲音又透過木門傳了出來,尖銳異常。
“出身怎麼了?只要阿珏喜歡我就接受,還真以為自己是豪門就看不起……”
聲音越來越遠,凌霄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聽到了什麼。
好像很亂。這裡面有個叫段譽的人,好像利用了什麼人來達成了什麼目的凌霄慢慢走在迴廊上,她記得那天風很大,自己被逼到走頭無路,她一個人進了鼎盛,有人給了她一杯酒,那酒狠辣,整個喉嚨都是被火灼燒的疼痛。然後一隻手替自己擋住了所有的無助與喧譁,一雙比墨色更黑的眼睛凌霄有些迷惘,那個段譽會是他嗎?
她嗤笑出聲,然後再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也許該去問問的吧,依著自己的性子,恩是恩,仇便是仇,找他問清楚,如果不是那他們之間還是原樣,如果是了……如果是了,該怎麼辦呢?凌霄有點兒怕了。
她慢慢穿過大廳,也不管了藍一麥抑或廖宇航在自己身側的嗡嗡聲,甚至不大清楚自己是怎麼出的司家。五月的天氣已經很熱,院落建在山上,媒體已經全部收工回去,現下里除了滿眼黝黑的森森樹影便只剩了目不暇接的豪華私家車輛,手機在手裡都被攥出了汗,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來之前他就猜對了,她現在不想打給他。
“需要效勞嗎?”男音自身後響起,這聲音打破了她心上的魔咒,凌霄被嚇了一大跳。
江子離略顯蒼白的面色便出現在燈下,旭艾薇已經不見了蹤影,倒是那高個子男孩兒始終跟在他身後,安安靜靜一聲不吭,卻有一種能平靜人心的力量,特別是那雙眼睛,像是有人打碎了一池湖水塞了進去,溼漉漉的波光微微晃動,說是亮如星子也不為過。
“你……和段譽很熟,是嗎?”凌霄微微側過頭去,初夏的暖風掃在臉上,燈下是一道細絨般的剪影。“我聽說他是楊康的弟弟……”
江子離英俊的面部立時顯現出極濃的諷刺來,“弟弟……呵,連楊都不姓誰還是真能把阿譽看成是楊家人?”
凌霄一下子沒了言語,只是畢竟江子離和段興言關係不淺,她現在誰也不想相信。
“這兒不可能有計程車,要去哪兒,我送你一程。”江子離說著便側了側頭,身後那高塔似的男孩子立馬轉身開車,凌霄甚至都要懷疑他到底是否到了能拿駕照的年齡。
凌霄知道他說的是實話,若是一個人走回去誰知道會走多長時間,彬彬還在家裡,雖有張蘭看著,但畢竟已經太晚了。只得嘆了口氣,徑自坐進了車裡,報了自家地址。
段興言自出道,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