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主席臺上的鞋子踢到一邊後,整個人就這麼大大方方站在了所有人面前。
下面的學生終於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操場上重歸寂靜。半天終於有人答了她的問題,“不是。”陸陸續續越來越多的人把這兩個字說出口,焦點一時間被轉移,李默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
“對,不是,他們並沒有三頭六臂。那為什麼人家在一中而我們在四中?為什麼每年高考升學率要比一中至少低二十個百分點?為什麼每年市裡前十名基本上都是人家的?我們中考成績比他們少多少分?不少,甚至我們有的人分數還要高於他們,那為什麼三年以後我們就落後了呢?”
再次鴉雀無聲,很多人開始意識到凌霄的開場語只是一種拙劣的激將,而恰恰,他們就吃這個。慢慢冷靜下來,思路也就跟著她一起走,此時可以說,下面的學生在任何大會上也從沒有像在今天這樣去仔細去聽過。
氣氛就這樣被帶動起來。
“那好,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凌霄見差不多了,才放穩語氣,“我們的硬體裝置以及師資力量可以說絕對不在一中之下,大家的天分與聰明也絕不會比任何一個人低,那又是什麼造成了三年以後的不同?怎樣才能用剩下這一二三年去超過一中?……只有一個法子……”
操場上很靜,或者說已經不能用安靜來形容。學習好的不好的,愛學的不愛學的,此時只有一個動作,洗耳恭聽。
可以說,凌霄的動作語言是很有號召力,一字一頓,時間差隔剛剛好,正將高中生此時的心態拿捏得恰到好處,四千人甚至包括一些老師集體被帶動。
可是當所有人伸長了脖子去聽她的方法時,凌霄卻不再說話了。
十秒,三十秒,一分鐘……下面又一次亂了。
凌霄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撐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開始大家都以為她在整理思路,可是時間越來越長,凌霄還是沒有半分動的跡象,忽然就有種被當猴耍了的衝動。
有人又再重複開始時的叫罵,有人坐下來等她,有人甚至打著哈欠離開,十五分鐘,太陽的溫度漸漸提升上來,整片操場像被蓋上一頂蒸籠。
“讓我組織一下語言,大家安靜一下,學生會現在就在你們身後,從現在開始,每有一人說話,班裡扣分……當然,不想聽的可以離開,但是不要說話。”
這招確是最管用的,班裡的分數直接和班主任的工資掛鉤,誰也不會傻到去觸這個眉頭。
有人罵罵咧咧離開了,剩下的三三兩兩坐下來,班主任在從中穿梭,他們今天接到的指示,無論凌霄說什麼,大家跟著照做。而每班前後兩個學生會成員便顯得尤為突出,見秩序變好,就也跟著放鬆下來。
胡餘峰從未向今天這般滿意過。
“孩子膽兒真大,也不怕搞砸了。”副校長馮波湊過來,天兒太熱,幾人全躲進了臺下的陰涼地兒,繼續看凌霄的動員會。“你說接下來她該怎麼辦?”
胡餘峰搖搖頭,示意他等著,“這孩子主意不少也懂得分寸,但就是得逼著,要不然她是絕不會冒一點兒頭。”
司南珏本是要離開,但剛走到一半就又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打算看完她怎麼忽悠人。眼角微微挑著,仍是夾了幾分諷刺在裡面。
可是二十分鐘,已經將近九點,凌霄還是沒有動靜。有人終於忍不住大罵出聲,“操!到底說不說!”平衡被打破,罰不責眾這個詞終於被大家意識到,瞬間沸反盈天。
而此時凌霄也終於站起來,像是極漫不經心的看了眼表,慢悠悠拿上話筒。
“這就受不了了?”
“我浪費大家時間了?”
“那有沒有人想過我今天在上面冒著得罪全校師生的危險為什麼要這麼做?”凌霄的視線由左向右掃過全場,“這就是我們和一中的不同……不能靜下心來做事,雜七雜八想得太多,沒有耐性。”
有人站起來,然後帶動別人,神情也嚴肅起來。
“我們每一個人都不笨,我們不想被一中這兩個字死死壓在頭頂上,我是邯臺市市狀元,可是這個名頭是怎麼取得的?當大家看到別人成績的時候有沒有去反省過為什麼?”凌霄頓時把聲音提高,質問夾了些尖利,直直敲上下面人的心臟,不是沒有人這麼說過,但說歸說,又有誰去真正仔細想過,在被磨完了所有的脾氣之後,再被激怒了數次又被曬了半天以後,他們只有跟著她去思考。
“在這個聰明人滿街亂躥的時代,我們所缺少的恰恰不是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