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城中大半女子都是自己挑的夫婿,有大戶人家裡才貌品學兼優,尚待字閨中的,只要有願意嫁出去的心思,便可讓自家父母操辦,約定俗成的在每年元月十五這日,辦上一場招親會,既是趁著節慶討個彩頭,也是對伍央城每年最大盛事的呼應——與晚間的武林大會,算是鐵骨柔情相得益彰。
這招親會所賽事項視每家小姐的喜好所定,往年大多是琴棋書畫等文雅才情的比試,但傅大小姐性情更為豪爽,這才定下了這場騎馬比賽。
“兩位公子既然來了,也是緣分,我們傅大小姐可是伍央城第一大美人,人品才情更是無可挑剔,不論兩位中哪位公子獲勝,我們大小姐都是配得上的。”
他這話倒是沒有託大,這傅大小姐不僅容貌傾國傾城,更是伍央城太守家的千金,早幾年年紀尚幼時,就被城中不少名門望族惦記上了。原本每年招親會都會有至少兩三家同時舉辦,今年因這傅大小姐終於鬆了口,起了嫁人的心思,城中尚未婚配的男子都爭先恐後要來碰碰運氣,為免冷場難堪,其他各家只得暫停了在這時候招親的打算。
皇帝搖搖頭,上前要把名牌退還回去:“我們不知內情誤入,打擾了。”
“公子……”老者為難的皺眉,並不伸手去接名牌,“話雖如此,老朽也看出來您二位現下沒這打算,但是咱們這歷來就沒有參賽後又退場的說法,這可是對招親小姐名聲的折辱。兩位就算是幫個忙,現在時候未到,參賽的人還不多,等一會開始了,各界人士都會有來參賽的,誰贏誰輸也不一定,公子們也就不必為成親的事煩惱,如何?”
“但是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本來就不便參加。”
“這個無妨,我家大小姐不重名分地位,只要合了她的眼緣,做妾室也甘願,因此,但凡有像兩位公子這樣氣度不凡的,老朽並不曾查對婚配情況,都放進了場。”
皇帝心思有些鬆動,難得有這可以和薛歷川一起暢快玩鬧的機會,離武林大會又尚有段時間,在城中別處估計再找不到有趣的活動來打發時間,只要比賽時,在最後關頭放水,故意輸給他人,也就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就照你說的辦吧。”
皇帝重又把名牌收好,帶著薛歷川去了柵欄邊挑選馬匹。
“聖上。”
薛歷川猶豫了再三,見皇帝興致勃勃,終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喚了聲。
“嗯?可是有看中的馬匹了?”
“不是。屬下目前尚未打算成親!”
這倒是個意外收穫。皇帝還沒把人勾到手,這時候最怕的就是節外生枝,若是薛歷川心中突然有了喜歡之人,他雖然有辦法把對方解決掉,但是難免會有間隙隔閡,再想維持自身好形象的和薛歷川順利發展就比較棘手了,現下有了他這句話,不可預料的意外也有存在,但總歸是有了保障,可以更多一分安心。
皇帝把目光從柵欄裡馬匹身上轉了回來,眼神晶亮的看著薛歷川:“哦,所以呢?”
“若是屬下贏了比賽,這親事推辭起來麻煩,所以屬下想退出,不去參加比賽。”
“你還真不謙虛。若是不想贏的話,就故意輸掉好了。”
“…………”
薛歷川皺眉,顯然沒往這方面想過。他其實並沒什麼爭強好勝之心,但是比賽的話,不就為了分出個輸贏,故意輸掉的話,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去參加。
“棋逢對手才有趣。就當是陪我吧,我想跟你比一場!你只管盡全力,親事我會來處理。”
“是。”
薛歷川的眼神也亮了起來。皇帝這話無疑是對他的一種肯定,他心下激動,顧不上其他瑣事,只想立刻就拼盡全力贏皇帝一回。
皇帝見他神采飛揚的模樣,忍不住就想把他抱在懷裡親吻,無奈場合不對,只得強忍著打消了念頭,轉頭將注意力重又引回到馬匹身上。
他兩人正挑著,場上突然傳來陣陣喝彩聲。轉身去看時,就見是場上有一白衣少年在試騎,他騎的是匹深棕色公馬,毛色純亮,馬頭有一撮黑毛,是匹漂亮又壯實的千里良駒。
但那匹也是最為暴烈的野馬,方才在柵欄內鬧騰最歡的便是它,很多試騎的人都是敗在它的蹄下。如今在個年紀尚輕的少年座下收斂起脾性,服帖的聽著少年的指令在場上跑了兩三圈,難怪圍觀眾人都要為那少年鼓掌叫好。
皇帝和薛歷川最後挑了兩匹較為溫和的母馬。以馬匹優劣來說,雖然越是貴重純種馬匹,越是野性難馴,所以很多人都喜歡挑烈性的馬來馴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