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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二十一 打到他怕為止(下)

蘇寧定了定心神,說道:“大帥,將軍,如今,頡利殘部雖然兵馬多於我軍,但是頡利與陛下互派了使臣,這就等於是陛下答應了頡利投降的要求,雖然我們都明白頡利此次投降只是虛與委蛇之計策,假裝投降,趁我軍不備遠遁漠北,徐圖東山再起,但是末將不得不說,雙方互派使臣之舉,就意味著戰爭已經終止,況且從古至今,歷朝歷代對於北方蠻族都是以撫為主,剿為輔。

一方面是因為無論何時,天朝上國具不能欺凌弱小者;另一方面是歷朝歷代在騎兵方面,都難以勝過草原蠻族,其自幼生長於馬背上,弓馬嫻熟,而我朝士兵多是農夫,自由耕種田地,氣力是有的,但是騎過馬,善於騎馬者,甚少,所以騎兵方面勝不過草原蠻族,步軍腳力上差了騎兵甚多,便是戰鬥力強,也追不上,只能任其來去如風,毫無辦法。

且不是所有帝王都有著漢武帝那般強盛的國力基礎,文帝景帝之文景之治,為大漢儲蓄了足夠的國力,才使得漢武帝可以傾全國之力打敗匈奴,但是打勝了之後,卻是海內戶口減半,由此看來,中原王朝對於草原蠻族的戰爭,始終處於劣勢。

打敗進犯者之後,無論其是否真心投降,我國朝具要給予其賞賜,以示大度;降者或放歸,或留待看管太廟,其待遇甚至超過我朝士卒;末將很不明白,打敗了,不拿他們的東西已經是大度,為何還要取百姓辛苦耕作所繳納之賦稅給他們?讓他們吃飽了穿暖了強大了再來打我們?

我朝之前歷代都是如此,但是亡於蠻族者,無一不是這般虛榮愚鈍之君臣,我們以誠意仁義待之,但是蠻族是不懂得誠意仁義的,蠻族生長環境惡劣,所以他們只懂得刀劍和拳腳,只是因為我們強大他們才會懼怕我們,並不會因為我們懂禮儀便尊敬我們!先人所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乃是至理!

對於他們而言,只懂得生存,為了生存,無所不用其極,當初的匈奴便如同如今的突厥等蠻族,這等草原蠻族貴壯賤老,也就是說,青壯年男子才是部落的寶貝,至於老者,在他們看來,只是浪費糧食的垃圾而已,在他們眼裡,老人,尤其是老婦人,只是廢物,一旦到了草原上發生饑荒的時候,這等蠻族便會做兩件事情。

一,就是糾集壯年男子組建軍隊,南下搶掠我朝邊境百姓甚至是關卡,奪取糧食和財物;二,便是有組織的屠殺老弱病殘,最好的也不過是把老弱病殘丟棄,任其自生自滅,不仁不義不忠不孝至此,我等還當如何對待之?仁義是用待於我朝之內,對於我朝子民自當以仁義待之,對於這等蠻族,談何仁義?末將曾聽聞師尊講述過一個故事,是一個農夫和一條蛇的故事。

冬天,天很冷,一個農夫外出打柴,路上,遇到了一條凍僵的蛇,蛇一般於冬日會尋找一處地方睡覺,一睡便是一個冬天,師尊稱其為冬眠;這條蛇也不知是何人將它從巢中取出,丟棄至此,若是無人救助,這蛇便會凍死,農夫起了惻隱之心,將蛇放入懷中取暖,蛇很快就醒了,但是這條蛇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感謝農夫的救命之恩,而是狠狠的一口把農夫咬死。

我朝如今便如同這農夫,突厥便是這蛇,我們若要同意他們投降,救助他們,他們得了救助,遠遁漠北休養生息,不出數年,又是心腹大患!屆時,我們還需要出動更多的兵馬對付他們,之後呢?勝了還好,至少我朝無恙,繼續資敵,若是敗了,那便是再一次的五胡亂華之悲劇!北方漢人幾近滅絕,漢家衣冠幾近荒廢,這便是血淋淋的教訓!

既然我們已然知道了教訓,為何還要給他們再次強大起來進攻我朝的機會?如今滅絕之的機會就在眼前,為何要放過?難道我等要重蹈前晉之覆轍?坐視五胡亂華而無所作為?坐視父母妻兒為其斬殺凌辱而無所作為?坐視家中土地變成蠻族的牧場?那我等手中刀劍是作何用途?我等軍人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末將年幼,不識過多禮儀,只知道,對於蠻族,就當以刀劍待之!就當如同前漢大將陳湯所言,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就當如武悼天王冉閔,帶領漢家兒郎,與胡人做殊死鬥爭,挽狂瀾於既倒,扶華夏之將傾!對於蠻族,就應當打,狠狠的打,不聽話就打!打到他聽話為止!打到他害怕為止!打到他聽到大唐之名就瑟瑟發抖為止!打到我大唐軍威能使草原小兒止啼為止!打到他亡族滅種為止!”

蘇寧說著說著,心中的憤懣就爆發出來了,跟隨老頭兒的十年裡面,老頭兒對他講了很多很多的故事,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每每聽到五胡亂華時代漢人的慘狀,他便痛苦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