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還想繼續教訓這位下屬。
“什麼事這麼難辦。”推門進來的是緝毒大隊的指導員丁梅,她的年紀也不大,只有二十八歲,也是一位多年反毒經驗的老公安。
“你來得正好,你與雨蘭一起去辦這個案子,她嚷著說人手不夠,你可一個頂五。”丁梅曾在一次在搏擊訓練賽上,她一個人擱倒了五個男人。
局長頑固地堅持,雨蘭也不能過於反對,只能與局裡的五個地下幹警、四個實習女警加上丁梅一起出發。
到了黑松嶺,雨蘭終於證實了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李洪已經在黑松嶺佈下了埋伏,一進嶺就遭到伏擊,在猝不及防之下,已經三死一傷。
雨蘭一路上雖然一直提高警惕,由於這一切來得過於突然,在遭受伏擊的時候,四個實習的女警亂了陣腳,兩名幹警為了保護她們,倒在敵人的槍口之下。
她們邊打邊撤,退進山裡,大部分武器裝備都留在了車上,包括通訊裝置,此時大家所剩的彈藥都不多了,而敵人則悍不畏懼地發動一次次衝鋒。
“梅姐,我看這幫人不像一般的毒販,組織嚴密,非烏合之眾。”雨蘭估計了一下形勢,這幫匪徒人數在150人左右,配備了精良的武器,而自己剩下來的人只有五人有實戰經驗,那幾個剛來的實習警,基本上是派不上用,看到敵人衝上來,只會埋著頭,亂放槍,浪費子彈。而更不利的是對地形的不熟悉,唯一認得路的大李已經犧牲了。在十面環山的地方,要找到一條正確的路回去,談何容易。她不由把希望寄託在丁梅身上,畢竟她的經驗要豐富得多。
雖然在劣境之中,丁梅顯得很沉著,但神色嚴峻,“這幫是李洪手下的緬甸僱傭軍,部分是越南戰場上的老兵,打叢林戰是他們的老本行。這次他們是有備而來,決不肯善罷干休。”
“再過二個小時,就要天黑了,也許有機會突圍。”雨蘭道。
“也未必,這幫人在越南時就像地老鼠,越是晚上越厲害。他們圍而不急於進攻也許有早有後著,等著我們上釣。”丁梅道。
伏在一邊的張潔望了一下雨蘭,在這短短的幾十分鐘的經歷,把她以前對刑警工作的種種夢想都打碎了,當槍聲響的時候,她覺得腦海一片空白,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李壓在了她身上,從大李胸口流出的血洩紅了她大片衣襟,她難以接受這殘酷的現實,當雨蘭拉著她往外衝的時候,她都似乎還沒有從惡夢中醒來。深深的恐懼像一隻巨手緊緊抓住了她的心臟。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使自已鎮定下來,對雨蘭道∶“隊長,剛才我┅┅”大李的死,使她感到慚愧內疚。
雨蘭此時能對她說些什麼,只得安慰道∶“這不怪,誰第一會碰到這事,也會緊張的。”
“我一定會讓她們血債血償。”張潔忿忿地道。
一旁的許筱玲插話道∶“隊長,局裡會不會派人來增援。”
雨蘭心道,局裡知道她們出事,至少要一天以後,不要說隊裡抽不出人手,就是有人,在蒼茫大山裡要找到她們,就像大海撈針一般困難,但她不能把這事實告訴她們,只有模兩可地道∶“我想會的吧,但在增援來之前,我們還得靠自己。”
許筱玲是她們四人中膽子最大一個,此時還挺樂觀,“有隊長在,還有丁指導員,我們都別怕,隊長孤身一人在一夜之間還都連挑了三個毒窟,區區幾個土匪,有什麼了不起。”
雨蘭笑了笑,年青人真是不天高地厚,在此形勢下,一絲差錯都會把大家推入死亡的深淵。她用嚴肅的口吻對大家道∶“今天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敵人的人數在我們十倍以上,而且熟悉地形,但我們絕不會放棄,只要有一線機會,我們都要衝出去。從現在開始,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行動。現在我們要守住陣地,等待天黑,天黑以後找機會突圍。如果我不在了,這裡由丁梅指揮。”
說話之間,山下槍聲大作,進攻開始了。雨蘭她們佔據了半山腰的一處有利地形,頑強地阻擋著他們的推進。這批從小在山裡長大的越南僱傭軍非常有實戰經驗,他們並不急於進行全面衝鋒,而是利有岩石、樹立的掩護,層層地推進。
雨蘭一邊冷靜地瞄準射擊,一邊焦急地對丁梅道∶“梅姐,我看我們頂不到天黑,彈藥快沒有了,你帶著她們四個先走吧,我在這裡掩護。”
丁梅考慮了一下,堅決地道∶“還是我掩護,要把她們安全的帶回去,這個責任太大了。”
一邊的許筱玲道∶“我們都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這次敵有攻勢緩了下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