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就是莫幽媞，小灰果然沒說錯，你就是個倒黴鬼。”

嗯？哪裡來得聲音？少女舉目四望，卻見左邊樹枝上停歇一隻巴掌大小，全身火紅色羽毛的鳥兒正鄙視地看著她。

少女穩住頭頂上的盆艱難地問道：“你是小灰的朋友嗎？我好久沒看見它了，它還好嗎？”

鳥兒琉璃般的眼珠眨了眨回道：“誰是那隻笨鳥的朋友？我可是高貴的靈鳥才沒有那樣普通的朋友呢。我們只不過說過幾句話並不熟悉，前一段時間看見它，正好是它被人射殺了，剩下一口氣讓我給你帶句話，它謝謝你用靈力幫它續命，不過鳥各有命，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它終究逃脫不了一個死字，叫你別替它難過。”

靈鳥說完振翅飛離樹枝，少女急忙問道：“喂，好歹你也告訴我是誰射殺了小灰啊？”

“冤冤相報何時了，為只鳥兒不值得…”

靈鳥飛的遠了，它的聲音也消散在風裡。想起那隻灰不溜秋的鳥兒小灰少女不由惆悵難舒，伺候她的丫鬟一年要換好幾次，面對那些只會卑躬屈膝的丫鬟們，少女也沒法跟她們說心裡話。小灰陪了她十幾年，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外面飛到她的院子，傾聽她的心聲，還會跟她說外面她不知道的奇聞異事。

雖然她通曉萬物的語言，天生就有靈力，可是孃親卻不讓她告訴任何人，更不允許她和動物們說話，哪怕是跟蝴蝶蜜蜂說話都不行。如果不是小灰，她的人生該有多孤單寂寞。

“莫幽媞，我看見你父親好像不太高興。”

“莫幽媞，我聽見外面好多人議論你，我看你比其他女孩子好看很多，他們居然說你是醜八怪。”

“莫幽媞…”

……

一群燕子飛過，七嘴八舌地俯視下面的少女，它們沒有停留下來而是放慢速度，說完想說的紛紛飛出了丞相府。

少女扶了扶頭頂的盆不甚在意，父親不太高興肯定是早朝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唄，這種情況隔三差五就會出現，誰讓父親是百官之首呢，責任重大煩心事肯定多。

至於都城裡的那些百姓，議論得還少嗎？她莫幽媞可不就是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望了望主屋，她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孃親什麼時候能消氣放過她，其他就算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用不著她個小女子操心。

莫錦謙回到丞相府就命人去主院請夫人來前廳，他匆匆換下官袍，焦慮不安地在廳堂裡來回踱步。下人們也是有眼色的，小心翼翼伺候著，眼觀鼻鼻觀心安靜站立一旁，靜待傳喚。

第二章　瑰寶雙姝

主屋裡，姚嬤嬤悄悄開啟窗戶一角偷看外面一眼，見外面少女白皙如瓷的小臉都被陽光曬紅了，心疼地關上窗戶，轉過頭看向躺在軟榻上假寐的婦人，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走了過去。

“夫人，你看小姐她知錯了，就饒過她這回吧。”

姚嬤嬤彎身在婦人耳畔軟聲低語。婦人緩緩睜開鳳眸，悠悠說道：“她就是頂一天也沒事，嬤嬤又何苦心疼她。

姚嬤嬤陪著笑臉說道：“夫人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小姐怎麼著也是您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要說心疼，老奴哪能比得過夫人。”

“十月懷胎…”

婦人的目光變得悠遠，彷彿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良久，她才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眨了眨眼嘆道：“罷了，讓這個逆女進來吧。”

“噯，老奴替小姐謝過夫人了。”姚嬤嬤歡喜地屈膝一禮，轉身走出了屋子。

她走到少女面前趕緊端下她頭頂的水盆，少女詫異地看著她，姚嬤嬤笑道：“小姐，夫人氣消了，你進去說幾句好聽的哄哄她也就沒事了啊。”

少女調皮地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下乾澀的雙唇，衝著姚嬤嬤甜甜一笑“肯定是嬤嬤幫我求情的，我就知道嬤嬤最好了。”

言畢，手已經挽住了姚嬤嬤的手臂，姚嬤嬤扯下她的手說道：“哎喲我的小姐，老奴是奴婢，您可是這丞相府裡的嫡出小姐，這可是於理不合，要是夫人看見又該生氣了。”

少女扁了扁嘴無奈點點頭“我知道了嬤嬤，你放心吧，幽媞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再也不惹孃親生氣了。”

姚嬤嬤這才微笑道：“這就對了，小姐，您要知道，夫人這麼做都是為了您好。”

主僕二人說著話走進了主屋。丞相夫人方氏端坐在屋內正中位置，華服美釵雍容貴氣，顯然是梳妝過的。莫幽媞偷看方氏一眼，磨磨蹭蹭地龜速走向她。

方氏睇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