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一股法力過處,血塵再也跪不下去,“我非通天,亦非勾陳,不必對我如此相敬。”
‘雌雄寶鏡、三元神劍!我真是瞎了眼睛,居然沒認出這尊仙爺爺來……’
見到陳博頸掛之青紅鏡,腰懸三色小劍,腦海清楚明白的血塵心中如雷轟電鳴、天崩地裂一般,他頓時又驚又怕,只是顫抖著音量低低恭聲道:“弟子不知仙尊大駕,多有冒犯,還請仙尊恕罪!”
陳博雖說自己不是楊南,更不是勾陳、靈聖,但楊南自斬元神、一身入世在教門之內早已廣為人知,陳博與楊南又有何異,就是今日的勾陳大帝前來,也要拱手稱一聲主人,楊南更是魔門律院之主,手握魔門生殺大權,就是給血塵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有半點不敬!
適才自己居然敢稱他為少年郎,若是這位爺稍露不悅之色,只怕傾刻間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血塵想到可怕之處,不禁滿心寒氣直冒,當即兩股戰戰,臉色再無半點血色!
陳博見他一臉惶恐不安之色,淡淡道:“不必害怕,你奉上命、行正道,何人敢與你為難?我此番入世只為應緣,如今緣在眼前,所以才會出手阻攔,你這差事辦得極好,日後論功自是少不了你的。”
血塵見陳博臉色溫和,心中驚恐漸漸平定下來,適才他依律辦事,並無半點錯處,再說往日通天教主說一不二,今日陳博自然也不必戲耍自己,他戰戰兢兢的拱手道:“弟子辦事,只求無過,不敢論功,仙尊但有吩咐,弟子無不從命。”
陳博呵呵一笑,將他招到身前,道:“這河螺、河龜二妖雖參與長安之戰,但實屬無關緊要,你放他們就是,不必多廢章節。”
“是是是……仙尊之命,弟子豈敢不從?”血塵連連點頭,臉上那傲慢之氣早就消失得一乾二淨,接著又解釋道:“勾陳大帝只是清算昔日之事,不過,昔日長安為逆之妖四散而逃,帝君殺不勝殺,故才命眾弟子各執法寶前去捉拿,有罪無罪,不看私仇,還要看這些妖怪身上血氣定論。”
陳博輕輕點了點頭,昔日魔聖法力大損,吞妖噬魔已是意料中事,有斬妖劍、蕩魔網、捆妖繩等眾多法寶相助,天下能敵得過魔聖的妖魔已是少數,魔聖能在十多年間便闖出勾陳大帝的威名,實在是一件異數。
陳博神情平和的問道:“勾陳法力可曾盡復?”
血塵恭聲道:“啟稟仙尊,帝君法力已恢復往日八成,麾下聚起三十萬妖兵,更煉成了萬妖天宮、萬魔旗諸般法寶,眼下帝君欲要統徵諸妖,以待他日斬盡龍鳳二族,以報當日長安一箭之仇!”
血塵語氣隱帶一絲殺氣,陳博想起當日長安十八龍鳳高手出手,佈下的龍鳳天罩幾乎讓自己無路可逃!這等仇恨落到霸烈酷厲的魔身心中,自然是不可不報的大仇!
若不斬龍屠鳳,豈能消心頭之恨?
“龍鳳二族一向以神人血脈凌駕於眾生之上,此番勾陳法力大復,正該向他們討個公道!不過,此事乃是九洲人間外之事,我不便插手。”
陳博心中極是贊同魔身所為,面上卻淡淡一笑,對魔身之事也不想多加理會,只是道:“你們且回去覆命就是,這人間諸事皆有真君廟處置,魔身分管海外之事已是分身無暇,今後若再有小妖逃竄人間,不必深究就是。”
血塵連連點頭,應道:“是,仙尊之語弟子定當轉告帝君,不知仙尊還有何吩咐?”
陳博搖了搖頭,道:“我入人間,他去海外,兩者各行其事、各行其道,這捆妖繩還你,你且去吧。”
“如此,弟子告退……”
血塵轉過身來,如蒙大赦般倒退數步,帶著十多個勾陳天宮弟子遁光而去,那架式看起來倒像是在逃命一般!
直到飛遁數百丈開外,血塵兀自覺得後背冷汗森森,彷彿做了一場夢一般,身旁執事弟子訝然不解的問道:“大執事,那公子是何來歷?怎的你如此相敬?”
身為勾陳天宮弟子,不橫行霸道、仗勢欺人就算好的,如今見到一介凡人居然望風而逃,怎不令他們茫然不解?
血塵心中苦笑,望著眾弟子道:“你們說,帝君之威可怕否?”
眾弟子點了點頭,道:“帝君之威,肅殺千里,只是靠近十丈方圓,便覺心中寒氣森森,彷彿眨眼之間帝君之手就會伸到面前撕碎一般,這般殺煞天威,世間無人能比。”
血塵自嘲一笑,道:“若是天下威勝勾陳帝君者,還有何人?”
一名弟子駭然變色,急聲道:“大執事,莫非適才那青衣公子便是傳聞中的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