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吐。”
露露愣了愣,掩嘴一笑,翻身下床,端來一個大盆擱在床邊,扶著他的身體向下仰著,然後輕輕拍著他的背,就像真是一個溫柔親貼的姐姐般。
吐完了,漱了口,房間裡燈光亮起,許樂覺得光線有些刺眼,下意識裡眯起了眼睛,又抱住了她,沉默片刻後再次翻身上床,上下求索女孩兒身體的美妙,粗勵的手掌與纖敏的突起不時摩擦,正將銷魂時,他忽然又停止了動作,含糊不清帶著絲悵悔惘然說道:
“我還想吐。”
晚間七組聚餐喝了酒,在夜總會喝了酒,去夜市喝了酒,大聚會時更是不知道喝了多少,金碧輝煌將周邊的三號全部調光,才將將滿足了這些軍官借酒以壓制或挑動某些情緒的要求,而許樂一個人至少就喝了四瓶。
這般喝法就算是李匹夫或者封餘,大概也是必掛。許樂在很多方面確實不是一般人,一般不是人,但面對著酒精極為公平的殺伐,他若不倒,那真是不正常了。
這一夜許樂基本上都在與酒後的痛苦作戰,他伏在露露赤裸的大腿上,抱著她彈軟的腰肢,吐的肝腸寸斷,淅淅瀝瀝,狂風暴雨,涕淚直下。
燈光再次關閉,許樂的額上覆著一條冰涼舒服的溼毛巾,模糊的目光從房間內的月光樹影轉移到身邊的女孩兒臉上,右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大腿內側,只覺一片冰潤,沙啞說道:“不好意思。”
洗去了眼影濃妝後的露露依然漂亮,只是漂亮的極為乾淨,她眼角媚意十足地一挑,說道:“以後還我?”
……
清晨時分,許樂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身體無比痠痛,喉嚨乾澀疼痛,就像是有無數根魚骨在那處卡著。
他回頭望去,只見床上薄被凌亂,露露就像個小女孩兒,雙臂緊緊縮在胸前,睫毛輕閉,如瀑般的黑髮灑落在她潔白的胸脯上與自己略黑的身體上。
許樂的身體很強悍,體內那些灼熱的奇妙力量對於男女之事肯定沒有任何幫助,卻可以使他儘快地恢復體力,昨夜的宿醉,此時只留下了時不時的頭痛,頭腦卻已經回覆清明。
他靜靜地看著懷中的露露,感受著清晰的誘人觸感,聽著女孩兒翹鼻裡時不時響起的輕鼾,忍不住咧嘴一笑,旋即吞了口口水,有些認真,又有些緊張地低下頭去,準備印上那對飽滿紅潤的唇瓣兒。
就在此時,他的左眼裡忽然閃過一排白色的光符,這些光符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堅定而極煞風景地一直停留。
聯邦中央電腦有事情通知他,但許樂來不及去看這些白色光符是什麼,身體猛地一僵,想到另一椿事情——昨夜床上的糾纏畫面,豈不是全部讓那個老東西看了去?將來如果和女伴親熱,豈不是身邊一直有一雙眼睛在偷窺?
雖然偷窺的物件只是一臺電腦,但他總覺得對方是一個老而不修的流氓,一念及此,如同一桶冰水淋上腦袋,他不捨地將手臂從露露頸下抽了出來,抱著腦袋坐在床上片刻,才開始閱讀那些光符。
聯邦中央電腦通知他,公寓樓外有針對他的目標出現,對方無殺傷性武器,無危險。
許樂沉默地坐在床邊,思考了片刻後,開始起身洗漱穿衣,在途中給白玉蘭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來公寓樓接自己。
不知道是水聲還是身旁的溫度缺失,讓忙碌一夜備感疲憊的露露醒了過來,她怔怔地望著門口那個年輕的中校軍官,撐著下頜,帶著一絲不自然的語氣,如同當年在星辰會所休息室裡調戲他一般,輕佻一笑說道:“晚上再來?姐姐我給你封個紅包。”
許樂正在系領結的手頓了頓,回過頭來,瞥到她撐頜於床,胸口那抹白皙的豐軟從裙口間掙將出來,想起昨夜醉夢中那些未曾真個銷魂卻格外真切的親熱觸控,不由心跳將快,面龐發熱,嘴唇發乾,有些羞慚地點了點頭。
……
許樂夾著軍帽走下了公寓樓,在電梯中一直低著頭碎碎念著不雅的話語,心中充滿了些許不捨和萬分不甘的情緒。
好不容易他才在酒精和慾望的雙重鼓勵下做了決定,不料最終自己的身體卻發生了內訌,酒精催生了慾望,卻又擊垮了實現慾望所需要的某些機能,此等遭逢,何等樣地令人鬱郁不能結……
站在公寓樓下側門處,他眯著眼睛看著前方安靜的大街和街對面的參天青樹,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但還是小心地戴上了墨鏡。
他暗想既然已經判定跟著自己的人無武器,無危險,為什麼聯邦中央電腦還要提前示警自己?
遠處那輛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