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沉醉,卻難得釋放著情緒最深層的開懷,大聲地唱著那首老歌,微顯沙啞的聲音並不怎麼好聽,卻格外盡情。
歌是那首二十七杯酒,第六杯酒之後粗礪直接,快活跳躍的歌詞卻不是原詞。
往常施清海與許樂二人每逢必飲,每飲必醉,每至酣醉感慨時,便會高唱此曲,悲傷時,施公子會默然輕聲重複最後幾句關於父親的歌詞,若是開懷興奮時,他則是隻唱這首歌的前五分之一。
——唱至第六杯酒,男人的歌聲便會在此處停駐,如復古黑唱片跳針一般,不厭其煩地哼唱著石徑盡頭的姑娘,擠著眉,弄著眼,看著四周漂亮的姑娘,直至聲音沙啞,嘶吼著將歌詞直抒胸臆地變成都是自己的姑娘。
以前許樂總覺得施清海這種恨不得將全天下年輕異性全部收服於胯下的宣言歌聲太過直接唐突令人尷尬而面生羞紅則更加尷尬。
但此時公路之上有明媚陽光與青春及青春的風作伴,他不在暗室之中沒有生黴的忌諱卻能縱情滋生著人生最符合自然之道的輕狂想法,再勇敢甚至放肆地將這些輕狂唱將出來,竟是……如此的快活。
二十餘歲,生於卑微之間,際逢於風雲之時,如今已然是聯邦英雄,高階軍官,手下管著一幫猛人和世家紈絝,朋友每多不凡者,敵人也非尋常輩。
狡猾狠辣的政客在他面前吃過癟,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聽到他的名字也會頭痛,與國民少女傳著緋聞,被世家千金暗自傾慕,如此種種,他有足夠的資格在春風裡得意,享受著黑色汽車的迅疾。
聯邦火線召開的嘉獎大會已經結束,那些來自各個部隊的軍官學員們,專程去軍營向他告別,然後又踏上了征途。許樂很清楚在戰場上,他及這些軍官學員們會遇到什麼,但或許是在前線看多了生死的緣故,這一次很難像上次在基地食堂裡生出太多白衣飄飄踏不歸路的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