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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部分

樓兩條粗腿快速閃動,片刻間勇敢地衝到了河灘開闊地帶,一把抓住血泊中的達文西,折返向林中衝去,然而就在距離林畔不足五米的地方,帝國人的密集彈雨猛烈襲來。

啪啪啪啪,他的身軀被強勁的子彈打的彈離地面,人在半空將要失控之際,依然悍勇地腰腹用力,奮力將達文西扔進了林中,因為這個動作,他的身體被慣性拖動,向著河灘方向轉了半圈。

子彈射擊在硬陶防彈背心上,軍服上綻開幾個焦糊的破洞,啪啪啪,又有幾顆帝國人的子彈射擊在他的頭盔上,透明的步兵頭盔瞬間如蛛網般裂開。

此時的蕭十三樓還活著,林子裡的七組隊員們,甚至還能看到這個傢伙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農民特有的憨厚裡夾著狡黠的後怕笑容。

這是眾人最後一次看見這名農夫兒子的笑容。

下一刻,高速的帝國銳兔榴彈轟到了他的身前腳下。

河灘處的空氣驟然震盪爆炸,蕭十三樓強壯的身軀,就像是一個灌滿了紅色顏料的布袋,被炸的橫直向後飛去,重重地摔落在巨石之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鮮血從五官裡噴了出來,擊打在已經快要碎裂的步兵頭盔上,順著那些蛛絲般的裂紋蔓延。

硬陶防彈衣碎了,深色的軍裝被炸的片片飛舞,他左肩上那面小小的聯邦軍旗,被彈片切削,被火苗與氣浪噴飛,輕飄飄地在硝煙中舞動。

然後落在他的頭盔之上。

血水瀰漫的頭盔裡,蕭十三樓的臉還保持著先前那一刻的怪異笑容,眼睛睜的那麼大,就像是還沒有死,在認真地看著頭盔外那面邊緣焦糊的軍旗碎片。

……

“高樓!”

重重摔倒在林間石礫上的達文西,剛一清醒,便看見不遠處的這幅慘烈畫面,他哭嚎著站了起來,拖著受傷嚴重的左膝,一瘸一拐,瘋癲一般向著那邊衝了過去,同時右手拎起卡宴輕機槍向著河灘對面發洩一般瘋狂開火。

離他不遠的白玉蘭鐵青著臉,毫不猶豫地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拖著不停掙扎哭喊的他,貼著不平的地面快速地向林後退去。

帝國皇家的黑槿花旗已經飄揚在河灘之上,密密麻麻的帝國軍人,亢奮地高聲叫喊著,從對岸和下游兩個方向,向著七組所在的林子發起了衝鋒。

看人數這至少是一個帝國步兵營。

許樂不再看那面象徵著死亡的黑槿花旗,也不再看倒在河灘上的蕭十三樓和其它幾具隊員浸在水裡的冰冷身軀,回首太急,脖頸處竟有些生痛。

將急救包塞到身旁半昏迷的劉佼懷中,讓一名經過身邊的新兵將劉佼拖向林後,站起身來,對一直蹲在一叢灌木後的錫朋大聲喊道:“撤退!”

河灘兩岸的槍炮聲太大,臉色蒼白的錫朋有些失神地望著許樂,他根本沒有聽清許樂說了些什麼,但許樂比劃的指令手勢讓他頓時清醒,渾身一顫,馬上透過密合戰地指揮系統,對所有的隊員快速呼叫道:

“三秒鐘地圖傳輸!”

“時間同步!”

“舊有地點匯合,全體都有,縱深急撤!”

“烈火方案斷後!”

腕錶上嘀嘀輕響,撤退前的同步完成。按照上級釋出的指令,散佈在河畔林間的七組隊員們,快速地取下腰間的高效炸藥,向著林子裡一個正在蹲著的傢伙扔去。

然後他們用沉默壓抑悲傷和憤怒,或背或扶,帶著所有受傷的戰友,快速無比地向著林後山地縱深方向撤退。

錫朋沒有撤。作為七組主官許樂的傳令兵,他這兩個月裡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角色,一條條清晰的指令按照七組事先戰鬥佈署的安排釋出了下去,以他的陰沉,怯弱,自私,他本不應該留下。

但他覺得今天自己的腿有些沉重,太多戰友的生命和鮮血,讓他的嘴唇很乾,胸膛裡那團焦灼的火,燒的他渾身輕輕顫抖,有一種入伍之初絕對嗤之以鼻的情緒在衝激著他的大腦。

“啊!”

他帶著顫音瘋狂地大喊了一聲,跟在許樂的身後向著林子邊緣衝去,端起槍械猛烈地開火,打死了衝在最前方的一名帝國軍人。

許樂的餘光看到錫朋的身影,只是此時他沒有時間來表達自己的詫異與激賞,他沉默地衝了過去,然後雙腳如鐵一般鑄在一棵大樹與奇石的空隙間,冷靜地端起剛剛白玉蘭扔過來的那把2126。

噗,一聲清脆裡夾雜著沉悶的槍聲響起,衝進林中的一名帝國戰士眉心迸血,摔倒在地。

他站在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