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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了帶著肅殺味道的上膛聲,除此之外,營地死寂一片,但不知為什麼,總讓經過營房的別的部隊覺得裡面隱藏著無數嗷嗷叫的野獸,正時刻準備衝出來。

表面低頭溫順實際卻是鋒利噬血,能夠震懾一下這些漢子們的白玉蘭保持著沉默,表面滿是尖酸文藝腔,實際上圓滑謀事老辣的蘭曉龍也保持著沉默,甚至從某種角度上說,他們是在放任七組隊員們醞釀這種狂暴的情緒。

因為白玉蘭和蘭曉龍非常清楚,許樂做的事情意味著什麼,得罪了憲章局意味著什麼,如果不鬧出大動靜來,只怕他們立意追隨的那個小眼睛男人,真會出大問題。

這間普通營房中的異常情緒,終於穿破大氣層,直抵繁星之間的聯邦艦隊,聯邦軍方163前敵指揮部,在斟酌許久之後,終於破例做出了某種回應。

第二天,一艘輕型戰艦降落在了菱形基地中,被暫時剝奪了軍職的許樂中校,被押送回了七組營房。

營房外圍增派了一支憲兵,依然是禁閉,只是換了個地方,依然還要等待首都星圈那邊的反應。

第三卷 西林的征途 第一百六十一章 禁閉的日子

“三個月亮爬上來,照著妹妹筐裡的野菜,三個月亮落下來,吃光妹妹做的野菜,三個月亮不見了,妹妹也不見了,三個月亮升起來,妹妹你什麼時候回來?”

夜穹裡三輪或大或小或缺或圓的伴月,照耀著安靜的軍營,在一片連綿屋頂上鍍上一道明亮的銀光,幾個粗啞的聲音輕聲哼唱著一首憨拙的歌謠,為這幅美麗的夜景做了次不和諧的伴奏。

這是一首西林民謠,講述的是幾十年前163行星被帝國遠征軍佔領之後,遺失在星球上的聯邦民眾的生活。聯邦社會在這些年裡刻意淡忘包括這顆行星在內的三顆淪陷星,但西林大區的原住民們卻無法忘記,這首歌搖傳播甚廣,七組裡雖然沒有西林籍的隊員,但在前線呆的久了,所有人也都會唱這首歌。

許樂坐在門後的綠色布凳上,叼著根菸翹首看著天上的月亮,三月同存的天文現象據說還要持續四十六天,自己還要被關多少天呢?

“我說頭兒,唱的怎麼樣,你總得給句意見。”

熊臨泉粗著嗓子問道,菱形基地設定在高原之上,海撥雖然不是太高,但空氣格外乾燥,加上這些軍人們習慣了煙不離唇,所以嗓音較往日更加粗豪,嘴唇上面滿是細細的裂口。

“嗯,說實話確實不怎麼樣。”坐在門後的許樂笑著說道,他很清楚這些傢伙是怕自己被關禁閉太過無聊,所以才換著法子來陪自己打發時間。

本來極為憤怒,時刻準備瘋狂咆哮的七組,如今早已平靜了下來,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找不到任何發飆的理由和藉口。

聯邦軍方指揮部查覺到了軍營裡的異象,極為英明地做出決斷,把許樂從戰艦轉移到地面,關進了七組自己的營房……這究竟還算不算禁閉?除了不能走出房間自由行動,他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問題。

當然,此時的門外多了兩名如雕像一般的憲兵。

這些天,許樂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房間裡,一隻腳都沒有越過界線,只是一直沒有等到首都星圈那邊的具體懲戒措施,無論是正式逮捕,押回受審,還是直接再次被關進傾城軍事監獄,再壞的結果,也總比等待壞結果要好受些。

在這無聊的日子裡,他經常搬個板凳在門旁坐著,享受著隊員們用諂媚表情遞進來的香菸,與他們閒聊,聽他們唱著難聽的歌曲,說著爛熟的冷笑話,然後發笑。

他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東林,變成了一位年老的失業礦工,沉默坐在街邊,看著那些孩子們在玩耍嬉戲,臉上滿是充滿了歲月礦坑痕跡、格外堅韌如鐵一般的皺紋。

就像此時深夜裡的七組小型民謠演唱會。

……

陽光耀眼,空氣乾燥,香菸刺肺,許樂扔掉手中還剩一半的菸捲,抿了抿裂開的嘴唇,疑惑地從蘭曉龍伸進門裡的手中接過微型資料儲存盒,聯接到了自己的電話上,看著光屏上出現的那些畫面,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守在門口沒有任何表情的憲兵也終於皺了皺眉頭,這些天他們被七組各式各樣的慰問活動弄的實在是有些辛苦,此時看到對方似乎要違背禁閉條例,進行“暗中”的資訊傳遞,終於忍不住想要阻止一下。

而就在此時,用傳統姿式倚門蹬牆低首而立的白玉蘭忽然間抬起頭來,看了兩名憲兵一眼,目光寒利如冰中抽出的刀,兩名憲兵互視一眼,又站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