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後,他認為給對方留了足夠多的時間反應及準備,才放下茶杯,禮貌地對工作人員說了聲謝謝,離開了緯二路三十六號鍾家老宅。
黑色汽車駛出街區,然後在大道青樹陰影之下,遙望路口食肆之處停了下來,與前來接應自己的七組隊員們匯合。
車窗玻璃落下,許樂望著車旁的白玉蘭,報出一幢大樓的地址,然後說道:“注意安全。”
白玉蘭點了點頭,回到墨綠色軍車上,望了一眼正在進行槍械除錯的熊臨泉諸人,輕聲細語說道:“做事。”
臨時頂替劉佼的達文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能感受到車廂裡充滿了一種壓抑緊張的氣氛,這種氣氛甚至比在前線時更加濃郁冰冷,他下意識裡吞了一口唾沫,熟練地啟動軍車,在路口繞了一個弧線,擦著陰影駛入了另一條街巷。
許樂沒有馬上啟動汽車,反而點燃了一根菸,繚繞的煙霧從車窗處升起,匯入西天暮色之中,他眯著眼睛望著那處,路口食肆後方有一排普通建築,目光若能穿過那些建築,應該就能看到那幢大樓,要殺自己的人就在那幢大樓之中。
老東西受憲章規則的限制,他又不想讓聯邦政府清楚掌握自己的許可權秘密,雖然憲章局目前已經掌握了少許——所以關於那兩名來自百慕大的專家,以及此次謀殺事件的很多案件線索,他並沒有告訴國防部和聯邦調查局。
幾年前,他在地檢署門前陽光中便已經確認,聯邦裡總有某些階層凌駕於法律之上,這些人向來不憚用藏匿於黑暗中的手去做出那些令人髮指憤怒的汙穢事。
因為利益,或者是某些光彩的詞語,有時候甚至僅僅是因為喜怒,在這些特定時刻,聯邦的法律沒有能力保護他和很多人的利益。
故而,許樂不再像少年時那般敬畏法律。
今日,他準備自己捍衛自己生存的權利。
三七牌香菸的菸蒂從車窗處掉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