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便有很多個像七組這樣的隊伍,在冒險進行工作,一旦各個節點區域聯通成網,憲章光輝重臨邊陲行星,帝國遠征軍的末日便要來到。
對許樂個人來說,這件事情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意義,那就是他可以重新與那個機械思維、人類面容的老傢伙保持隨時聯絡。
想到此節,他在心中對那個存在說道:“明天又要去幫你斷肢重續,有沒有什麼感想?”
中央電腦在他的左眼中泛起一行白字:“憲章局的術語叫種蘑菇。”
許樂險些笑出聲來。
……
“明天的任務是傍晚標準六時出發,大概凌晨才能回來。趁夜色前進,帝國人威脅最大的中程導彈應該不會出現,只是現在我們這邊的網路缺損很嚴重,在目標區域內的定位,只能依仗手裡的短波段定位儀,有可能出問題。”
白玉蘭看見他表情沉默中有些古怪,以為他在擔心明天的任務,解說了幾句。
“可惜沒辦法用機甲。”許樂回過神來,搖頭說道:“不能讓帝國人發現一絲痕跡,什麼重型裝置都沒辦法帶……我們這些小組就像是在夜色裡種蘑菇的小姑娘,要把這顆星球種滿蘑菇,得花多長時間?”
白玉蘭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看見許樂正經的神情,確認對方確實不知道那個著名的情色笑話,只好低下頭去。
“雖然說那些昂貴至極的藥物,是那位醫療官為了換我的簽名批下來的,但我還是很奇怪,這個偏遠的菱形基地的裝備補給,似乎比想像中要好很多。”
許樂轉過頭望著白玉蘭說道:“還有那天草甸上的空中支援,你不覺得有些古怪?”
“確實有古怪。”白玉蘭簡潔回答道:“那天的戰機支援來的很及時,甚至感覺太及時了一些,那些全域戰機就像一直在平流層裡遊蕩,根本不在乎浪費能量配額,就等著我們出麻煩。”
“不是盼我們出麻煩,而是指揮部不敢讓我們出麻煩。”許樂平靜說道:“也不僅僅是太及時的問題。為了我們一個剛剛滿百人員的戰鬥組,指揮部居然派了十幾架戰機過來,如果聯邦真擁有如此奢華的戰鬥配比,哪裡還用得著憲章局官員來愁眉苦臉,直接讓戰機、機甲平平推過去,也能把那些帝國人的工事推平了。”
“看來上面有人在罩著我們。”白玉蘭抬起頭來,仰望夜空,幽藍近黑的蒼穹上星星如點,並不繁密。他表情寧靜地想著,總統,軍神,國防部長,那都是小老闆上面的人。
似乎猜到他在想些什麼,許樂微澀一笑,說道:“我倒不認為國防部的安排是針對我,依我看來,便是總統先生也不想這些老爺兵真的死翹翹。”
白玉蘭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
七組來到西林邊陲最危險的淪陷星,除了是戰爭本身的需要,更是首都星圈的政治需要,帕布林總統站在民眾一方將這些公子哥送來前線浴血,但如果這些公子哥真的渾身鮮血,死傷慘重甚至殆盡,那些聯邦上層大人物們的怒火,會把這個世界扭曲成什麼模樣?
“我們的任務週期至少有三個半月。”白玉蘭轉頭望著許樂,認真說道:“在戰場上,國防部不可能真把一隊戰機派來天天給那些小子做保姆,我們還是必須小心一些。”
“嗯。”許樂望著不遠處那些神情認真無比的新兵們,看著他們手中越來越嫻熟的操作,心裡湧起淡淡的沉重感,說道:“雖然我並不喜歡這些公子哥,但也不想看到他們死去……然而事實上,肯定會有人倒下,也許那裡面還會包括你我。”
夜色之中,這個來自東林的青年正難得有所人生感慨的時候,卻被身旁遞過來的收音棒橫加打斷。
來自國防部金星紀錄片廠的記者,好奇地望著許樂,壓低聲音問道:“許樂中校,對於明天將要開始的第二次任務,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我注意到剛才你一直在觀看那些新兵訓練,是不是你也注意到了他們這些天的情緒變化?你認為這種變化真的能夠轉變成為戰鬥力嗎?”
看見這名記者和他身後的攝像師,許樂速度極快地戴上墨鏡,眉頭微皺認真說道:“我的想法就是,如果你們能夠不天天跟著我們,那這些新兵活下來的機會應該會大很多。”
這是他的真心話。在國防部的嚴令之下,七組根本無法甩掉這個被簡化到極致的攝影組,在戰鬥之中,還需要照顧這兩個非戰鬥人員,實在是讓他和七組老兵們心情不愉快到了極點。
“還有,不要忘記果殼公司總部和金星紀錄片廠及聯邦新聞頻道達成的三方協議。”許樂將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