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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這麼著急?”許樂不贊同地感慨說道:“這麼多小組在鋪網,多鋪一天,總攻的時候,士兵們就能多一分保障,總不可能因為政治壓力就要提前。”
白玉蘭吸了一口煙,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們只是軍隊裡的普通一員,影響不到大的戰局指揮。
連綿數公里的十幾輛多軸重卡緩慢地向山後的導彈基地行駛過去,七組的車隊重新啟動,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小時,然而車隊剛剛啟動沒多久,卻又被迫停了下來。
“我操!”坐在車後座的錫朋,惱火地罵了一句。
進入前線之後,這位副聯邦議長的侄兒,便被調到了許樂的身邊充當戰地指揮聯絡兵。看上去似乎是人們因為他的身份,而刻意讓他靠近部隊的領導層,讓他更安全一些,但事實上,七組所有人都清楚,並不是這麼回事……
在並不多的戰鬥之中,作為最高軍事長官的許樂,總是會出現在最緊張的區域,最後一個離開戰場,跟在這位小爺身後,非但享受不到領導先走的待遇,反而要承受更多的危險。
也許是個體差異,也許是因為感受到七組軍官們的敵意,也許是認為被故意折磨,錫朋這幾十天的心情並不像那些同伴一樣愉快,相反有些低落,今天被堵在路上這麼久,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閉嘴!”許樂回頭看了他一眼,取下鼻樑上的墨鏡,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怒和冷淡,同時坐在車內的其他人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錫朋為之一窒,卻根本生不出反駁的勇氣。七組是一支奇怪的隊伍,除了國防部的直接軍令外,所有的規則便是……許樂中校的話語,這或許是一種潛規則,卻是每個七組成員都不敢反抗的潛規則。
基地前方駛來一輛孤單的軍車,車身破舊,毫不起眼,然而包括七組車隊在內,上百輛軍車同時停靠在路邊,安然而尊敬地等著這輛軍車透過。
錫朋的眼瞳中閃過一絲驚愕,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車內的長官們會用那種眼光看著自己。
……
“對落磯山區的試探性進攻,從昨天晚上就開始了。”白玉蘭靜靜望著那輛軍車,淡聲說道:“陣亡了三百多人。”
說完這句話,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許樂緊握著墨鏡也走了下去,然後所有人都走到了軍車之下,站在道路兩旁,脫下頭頂的軍帽,沉默地舉手敬禮。
那輛孤單的軍車上,有一具僅有象徵意義的黑棺,現代星際戰爭的殘酷性,使得很難再在戰場上保有馬革裹屍還這一人生最後浪漫情節,聯邦軍方一向用這種簡單的儀式來與戰友告別。
黑棺上覆蓋著一面鮮豔的聯邦軍旗,這顆星球上埋葬著無數香骨。
……
莫愁後山,邰夫人關掉了電視,習慣性地拿起潤澤沁古的極品沉香殘木,然後放下,久久沉默不語。
“今晚議會山酒會上,很多人暗中痛罵帕布林總統為了謀取政治資本,刻意做出這一齣戲。”沈秘書平靜說道:“又有些人私下放肆評論,如果總統閣下真是一個大公無私的人,有本事就把太子爺扔到西林去。”
想到剛剛收到的西林前線訊息,邰夫人的面色微變,露出一絲嘲諷與疲憊,她唯一的兒子,身份無比尊貴的小傢伙,就在七個小時前,正式辭去了西林司令參謀部機要秘書一職,降落行星表面,進入了最危險的秋林基地。
她所代表的那個圈子裡,確實充斥著無能的庸鈍之徒及沒有遠見目光的蠢貨,只是作為邰家家主,夫人永遠不可能和那個圈子做完全的切割,因為那個圈子本來就是她的圈子。
就在這個時候,靳管家安靜地從側方走了過來,取出幾張薄薄的植物纖維紙,放到桌上,輕聲說道:“聯邦調查局傳過來的訊息,有幾名很專業的人士從百慕大偷渡去了西林,目標可能是許樂。”
邰夫人表情平靜,看都沒有看那份卷宗,直接向沈離問道:“你有什麼看法?”
沈大秘書是有資格進入三一協會的人物,他沒有像杜少卿一樣在西林蔓延血火,也不曾像施清海那般做出些生辣至極的事蹟,自從一院畢業之後,便在修束基金會內平穩渡日,直至幾年前晉升為邰夫人的機要大秘書。
聽到夫人的這句話,他微微一徵,嘴唇裡有些發乾,知道自己終於將要進入千世邰家真正的決策圈子。
沉默片刻後,沈秘書認真回答道:“這時候敢生出殺許樂念頭的人,必然都是些瘋狂卻有實力的傢伙。許樂得罪的人多,可侷限在這個範圍內,應該就是南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