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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部分

施清海又打了一個酒嗝,用同情氣憤兼有之的目光望著他空無一物的身下,搖頭說道:“你知道馬步這個詞是怎麼來的?這是前皇朝權貴們不顧憲章精神,擅自私蓄野馬後,大腿被磨皮的醜陋姿式,滿是奢華溢油皮的味道,和你可截然不同。我實在是弄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是這麼拼命,何必呢?”

“不努力提高自己,很容易死,沒上戰場前我就知道這個道理,上了戰場,才發現這是真理。”許樂站起身將椅子拖回臀下,放鬆地實在坐下,笑著說道:“我想你當年在聯邦調查局和四科裡受的訓練,也不會比我輕鬆。”

“但我不會因此把自己的人生弄成機器一樣枯燥乏味。”施清海嘲諷說道:“再說現在政府一直要把你打造成戰鬥英雄、偶像人物,只要你自己不經常愚蠢瘋狂地熱血衝動,危險絕對不會主動找到你的身上。”

說到此處,他眉頭微皺,認真問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和費城李家間究竟有什麼關係。”

答案涉及到很多事情,涉及到許樂的真實過去,聯邦逃犯的身份,甚至是頸後那塊偽裝晶片,然而他沒有任何猶豫,輕聲說道:“軍神老爺子的親弟弟,是我的老師。”

施清海沉默了很久,喝了一大口酒,感慨說道:“嗯,果然是裙帶關係,不過你不是李匹夫的私生子,這讓我能接受一些。”

他接著微笑說道:“雖然可能不需要交待,但我還是要說一聲,我會保密的。”

許樂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想以後是不是要找機會,把自己更多的秘密說出來,嚇嚇這傢伙?

朋友分成很多種,酒肉朋友可以有精神共鳴,白頭之交也可能瞬間背離,他和施清海則是共過生死,換過生死,有深刻如合金般堅硬的互相信任,彼此之間並不需要保留太多秘密。

“有費城李家當靠山,只要那位老爺子一天不死,你在聯邦裡就沒有人敢惹。”施清海若有所思,望著他警告說道:“但你不能太過信任這種關係,做出不正確的判斷。”

聯邦軍神毫無疑問是宇宙間最了不起的大人物,除了驚世駭俗的軍事才能之外,這位老人的政治智慧也深不可測,但他最為億萬公民所狂熱崇拜敬仰的一點,卻是他為了守護聯邦可以犧牲一切的操守。

許樂很明白這個道理——李匹夫如今看重自己,栽培自己,除了補償封餘大叔的心理之外,有很大程度是為了聯邦考慮。老爺子非常希望他將來能夠像自己一樣,作為一根燃料,為聯邦繼續燃燒下去,如果沒有了這個前提,一切欣賞栽培都會變為泡影。

就如同上次發生在落日州的暗殺事件,許樂曾經認真地想過,如果自己被那兩名百慕大的殺手殺死,軍神李匹夫有沒有可能替自己出頭報仇?想來想去,他不得不有些不爽地推算出,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老爺子絕對不會因為一個死人而對七大家出手,因為那樣會直接沖毀聯邦存續的根基。

看著沉默的許樂,施清海知道他心裡自有打算,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藉著漸入大腦的酒意,輕輕蕩著軍用水壺裡不多的烈酒,輕輕地哼唱一首極為耳熟的歌謠。

二十七杯酒唱至第三杯酒時,許樂的聲音也輕輕跟著合了進來,然後一路陪伴至結尾,如同過往在臨海州酒吧裡無數個夜晚那般。

慣常醉中的施清海,唱至最後一杯酒想起父親時,便會沉默不語很久,滿飲一杯烈酒,以作祭奠,或是縱情嚎啕大哭一場。

許樂知道那個讓施清海毅然投身青龍山反政府軍的悲傷故事,所以此時發現他一曲唱完並未結束,而是再次從頭唱起,不免有些意外。

施清海略顯沙啞卻磁性迷人的嗓音,唱到了姑娘那一句,便開始像復古唱片跳針一般,開始了令人頭痛的重複。

“第六杯酒,石徑彎彎,盡頭有位姑娘。石徑盡頭有位姑娘!姑娘姑娘!那是我的小小姑娘!這些都是我的姑娘!我只要我的姑娘……”

許樂敏銳地聽出這段二人自編騷詞裡的小變化,眼睛漸漸眯起,盯著施清海似笑非笑說道:“如果是一個姑娘,難道是鄒鬱?”

施請海醉眼如星,挑眉說道:“那又如何?小爺上前線前,連續在西山大院門口彈了三天古琴,以情挑之。從臨海回來度假的她,從牆內贈我以手帕,內裹石塊,情意何其沉甸?”

許樂一怔,一幅花花公子站在聯邦軍隊大院門口以欠扁的姿式騷擾部長千金的畫面……瞬間在大腦中成形,不由微驚問道:“你是認真的?我可警告你,鬱子這丫頭可不像表面那麼冷酷傲氣,她真要動了情,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