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他們手裡沒有任何證據,而幾個小時前發生在基地裡的血腥事件,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當事人白玉蘭都只能得到一個就地槍斃的下場。
會議室內除了鐵七師和新十七師的相關軍官,聯邦前敵司令部,憲兵大隊,內務部的大人物們都在列席,聯邦軍方當前最高指揮官易長天司令雖然沒有從戰艦降落地表,卻也派出了親隨幕僚前來關注。
此時的房間內,響徹著赫雷團長和劉思福副師長憤怒的咆哮,而其餘的將領軍官均保持著詭異的沉默,包括易司令的那位幕僚軍官,似乎都沒有發表意見的想法。
這起血腥事件處理起來很簡單,因為案情清晰,然而又非常不簡單,因為這牽涉到聯邦兩大王牌部隊,還牽涉到那個被刻意冷落很久的七組,最關鍵的是,此時坐在會議桌兩側的那兩位師長……一直沒有開口。
新十七師師長於澄海取下軍帽,沉默地輕輕撫弄花白的頭髮,心情非常沉重。
幾年前的果殼七組老隊員們大部分都是十七師的退伍官兵,而後來七組的新老隊員們更是大部分都在新十七師裡擔任職務,比如寧和,比如顧惜風,比如很多優秀的軍人。所以那怕聯邦高層一直在冷處理七組,身為十七師師長的他,依然對這些人多有關注。
十七機械師全員配備一百零八臺新式MX機甲,他就給那個機甲混編小隊分配了七臺,其中隱含著的保護意思非常明顯,但誰能想到在南區大道上居然會出現這樣一場伏擊,更沒有人能夠想到白玉蘭事後會選擇那樣血腥殘忍的報復手段。
於澄海師長微微一笑,望著圓桌對面那位軍容儀姿挺拔凜然的少將,心情卻是十分黯淡,雖然自始至終,對方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說一句話,可是很明顯,白玉蘭這次是保不住了。
因為杜少卿師長今天非常罕見地沒有戴墨鏡,那張往日裡如冰川雪松難以撼動的臉上,清晰地展露著鬱沉隱怒,若將出鞘利劍的眉毛微微挑起,如不見血自不肯回。
一名優秀的部隊將領,護短是必備的優良素質,不然他怎麼可能讓下屬捨生忘死地為他拼命?身為聯邦鋒芒最盛,最銳不可擋的青壯派將領,一聲令下能讓數萬鐵七師官兵投大河以塞冰川的少卿師長,自然是其中典範,如今跟隨他時間最長,最受他信任的兩名高階軍官之一的東方,被白玉蘭當眾殘忍地割了耳朵,他怎麼能忍!
後勤出身的於師長不是那種性格剛烈的典型軍人,但面對著杜少卿身上仿似從地底深處冒出來的寒意壓迫感,卻依然能把臉頰上的面容保持的極為溫和,輕聲細語地開口解釋道:“犯了軍規,自然是要受懲罰的,但這畢竟屬於憲兵大隊和內務處的管理範疇,所以我並不同意貴師要求自行羈押的要求。”
絕對不能讓鐵七師看押白玉蘭,不然那些被怒火燒紅了雙眼的官兵,肯定會讓白玉蘭活著比死了更加難受,而這也正是新十七師的底線。
聯邦軍隊首重紀律階級,先前赫雷敢和劉副師長指著鼻子罵娘,是因為他現在已經晉升為上校,和劉思福師長平級。
而此時一直沉默的於澄海師長開口說話,會議室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杜少卿師長的臉上,此刻只有他有資格繼續這場兩大王牌師之間的對抗。
杜少卿卻一直保持著漠然的姿態沒有開口,被整齊擱在身前的那副墨鏡和軍帽,似乎都隨著他的沉默而散發出某種恐怖的味道。
就在氣氛壓抑的快要爆炸之時,旁觀很長時間的那位幕僚軍官終於接通了大氣層外的聯邦部隊旗艦,部隊最高指揮官易司令不怒自威的容顏,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我們是承擔著億萬聯邦民眾和總統先生期望的部隊!我們的征途應該是星辰大海!五天之後,大部隊便將踏上進攻X3星海的征途,拿下那三顆陰影礦星,對這場戰爭意味著什麼,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難道你們認為這種混帳小事有資格影響到戰爭?”
會議室內的將領軍官們集體起身,向光幕上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敬禮,安靜地聆聽著最後的指示,而很奇特的是,向來最注重部隊紀律和長官尊嚴、從來不會出現絲毫差錯的少卿師長……今天起身的速度明顯比往日慢了很多,那張漠然的臉線條顯得格外生硬。
“用最短的時間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光幕上的易司令用力地揮了揮手臂。
杜少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戴好軍帽後認真地調整著方向,向著光幕啪的一聲敬軍禮致敬,平穩說道:“是。”
“少卿,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光幕中的易司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