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老師,應該怎麼找?還有……你知道多少關於這塊手錶的事情?”
桌後的老人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來,當他看到許樂握在手中的那塊手錶後,微微側頭似乎在思考什麼往事,臉上的老人斑在昏暗的燈光下不知為何變得越來越清晰。
“這不是大兵最珍視的手錶?為什麼在你的手裡?至於他的身份……嗯,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只是他有一些很淡的皇族血脈,這一點整個組織都清楚。”
……
寬敞的會議室內冷風勁吹,窗外的悶熱之意根本傳不進來,幽暗的會場內隱約能夠看到數十名錶情嚴肅的帝國軍官,卻聽不到任何嘈雜聲,帝國軍隊的紀律性在這一刻體現的一覽無遺。
前方的超薄光幕上不停翻滾著畫面和情報匯總,一個表情冷毅的帝國軍官的高畫質圖片,始終停留在翻滾畫面的上方,旁邊註釋著他的身份:齊大兵,前皇家特種營第四大隊副隊長,帝國最新一批槿星勳章獲得者。
“根據軍部和情報署的聯合調查,確認這個人是叛國組織的重要人物,最新的情報顯示,他應該還停留在都城範圍之中。”
隨著光幕上檔案資料的滾動,主持此次會議的那位高階將官沉聲說道:“有一點可以提醒一下諸位,這個背叛者的身上可能帶著一點皇族血統,這一點正在由徽章管理局進行確認,但是……根據殿下的英明指示,此次行動可以不考慮這點。”
安靜的會場內,數十名紀律嚴明的軍官此時終於發出了些許議論之聲,然而就在此時,不知道是誰忽然開啟了大燈,本來黑暗一片的會場頓時變得一片光明,無比刺眼。
那位將軍眉頭一皺,望向門口的位置,正準備發怒,卻看見了那位表情淡漠的年輕軍官,心臟頓時一緊,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大聲說道:“殿下!”
懷草詩望著他問道:“三分鐘前,情報署已經把最新的情報發到了你的終端上,而你,現在還在講述三個小時前的情報,而你的人還沒有任何動靜,我需要解釋。”
帝國將軍頓時覺得冷汗從後背裡滲透出了衣料,軍部所有人都知道,在前些日子大師範府那場隱秘事件之後,公主殿下頂著巨大的壓力,毅然將趕赴前線的日期無限期推後,真實的原因是什麼,而此時很明顯殿下對於自己的行動力產生了疑問。
“那裡的地形複雜,建築密集,最關鍵的是居民太多……”將軍壓低聲音,恭謹無比地解釋道:“而且第九區的民眾向來不怎麼聽話,參謀部正在擬定最好的方案。”
帝國統治階層口中的第九區,正是那片佔據了天京星都城一隅,像爛瘡般令人噁心卻又無法割除的貧民區。
懷草詩眉尖微蹙,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將軍,整個會場寂靜無聲,氣氛越來越壓抑,直到眾人快要承受不住這種壓力時,她冷漠開口說道:
“從來沒有什麼完美的方案。”
“能夠殺死許樂的方案,就是好方案,我只關心結果,不關心過程裡會死多少人。”
……
“關於齊大兵的事情,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了你。至於這塊手錶,是幾年前我那位老友寄給我的,我想大兵既然是他的學生,應該比我更有資格戴上他。”
許樂沉默看著椅後那位老人,從對方的神情中判斷出這不是謊話,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覺得有些累,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麼。
“我不知道我這位老友身處何方,年輕人。”
這位領導地下抵抗組織和強大的帝國機器對抗數十年的老人,看著許樂臉上的神情,不知為何竟有些感傷,繼續說道:“從大師範府那件事情,我猜到你和他之間或許有某種關聯,但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你們一個是帝國人,一個是聯邦人,難道以前見過面?”
……
現在的身份是帝國人啊,許樂眯著眼睛走出房間,唇角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笑容,事實上那抹意味並不全然是笑。
“把手錶還給我!”
齊大兵攔在他的面前,雖然沒有拔出衣服裡的手槍,但看他焦躁而憤怒的表情,如果許樂不能滿足他的要求,或許這個人真的會發瘋。
許樂看著他,沒有任何動作。
“這表對我很有意義,請你還給我。”齊大兵壓抑著內心的憤怒,儘可能地放低姿態。
許樂用兩根手指拎起那塊廉價的手錶,放在他的眼前,卻沒有遞給他的意思,而是用極為認真的語氣,一字一句說道:“這是我的手錶。”
齊大兵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