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從聯邦裡再也難找出第二個來。”
……
蘭曉龍推門而入,神情古怪地看著病床上的白玉蘭,手中還拿著隨身的軍事加密電話。屋內眾人感覺到了他的異樣,紛紛望了過來。
蘭曉龍看著病房內這些飽經戰火的優秀軍官們,有些無措地聳了聳肩,說道:“剛出爐的第一手新鮮訊息,國防部戰策辦公室下發書面命令,白水公司第七小組正式重組,調令此時應該正在發往你們部隊的路上。”
此言一出,病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室內的軍官們當年都曾經在第七小組內輪戰過,在相對和平的年代,與帝國的入侵者們進行過殊死的搏鬥,如今雖然是各自部隊的王牌,但作為聯邦軍人,在夜深人靜時分,怎會不懷念星辰沙場,礦星彈痕,和那過往的戰鬥情景。
白玉蘭秀氣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亮光,輕聲問道:“你現在只是警備區的校官,國防部不可能會通知你。”
蘭曉龍有些無辜地再次聳聳肩,正了正軍帽說道:“記得去年在港都時我的任務嗎?我要負責保護某位首長。”
白玉蘭的眼睛越來越亮,問道:“新建的第七小組主管是誰?”
“許樂。”蘭曉龍微笑著回答道:“不過估計要擴編,因為8384好像也要調人過來,整個重組時間表大概還需要三個月。”
屋內眾人終於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心中的震驚無法抹去,反而多了一絲惑,連十七裝甲師都要來人,國防部重組第七小組,究竟是想做什麼?
……
首都特區就如同聯邦裡別的地方一樣,有富貴如九天之雲,有貧賤如黑汙之泥,東林大區那個荒蕪的世界,也擁有豪奢到極點的夜總會,這個聯邦中心的都市裡,也不止有林園、流風坡會所這種地方,還有街畔的小餐館。
準確計算起來,許樂出獄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他卻已經做了很多事,拿到了總統的特赦令,簽了聯邦軍方的賣身契,還去捅了某人後背一刀。此刻他坐在椅上,大口地撈著鍋裡的香油青菜,吃的滿頭大汗,似乎很是快意。
邰之源並不習慣在這種地方吃飯,他皺了皺眉尖,看著桌面上殘留的油漬與汙痕,再看著大鍋裡那些混作一堆的食物,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
“在牢裡關了五個月,最想吃的就是一些熱乎乎甚至燙的東西,最好能把冷冰冰的肚腸都燙的發痛才好。”許樂放下筷子,笑著解釋道。
“我讓你想的事情,你大概也懶得去想。李匹夫,總統,軍隊他們把你撈出來,究竟是想讓你做什麼,你清楚嗎?”
邰之源在許樂的面前,並不像一個貴不可言的世家子弟,但自幼生長的環境,讓他在這個小餐館裡用紙巾擦拭嘴角的動作,都顯得那般優雅,但正是這種優雅,與環境顯得太不協調,所以許樂忍不住笑了。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許樂的心境已經改變了很多,漸漸在往當年東林鐘樓街那個孤兒的身上回攏。或許不再需要揀起那根因殘缺而鋒利的液壓管尖,他的心境已然回到那個殺人的雨夜,堅忍固執開朗依然,遮在面上的沉默卻漸漸消失,胸中塊壘化為銳利之石。
一往無前自然不是一望無前的緣故,雖然對於將來的人生略有迷茫,但自逃離東林後最大的忌憚與恐懼卻消失了,聯邦逃犯的身份,秘密的把柄反正已經被人捉住了,再緊張沉默自持已是多餘。
就像一個陳年的傷疤總是在麻癢,一朝被猛然揭去,固然是有些痛,卻也格外痛快。
更何況,聯邦軍神似乎變成了他的遠親,不再需要時刻擔心自己的逃犯身份,叫許樂這開朗的年輕人如何不陽光?
他的眼睛笑眯眯地,就像是天上的雙月,說道:“管那麼多做什麼?國防部頂多就是把我派到前線去當炮灰兵,如果能多殺幾個帝國人,倒也不算太虧。要知道,我本來就應該是個死人。”
“想必政府不會捨得讓你這個機甲天才去當炮灰。”
邰之源微嘲看著面前雙眼微眯的許樂,心頭也溫暖了少許。整件事情裡還有很多內情沒有摸清楚,李匹夫出山的理由是什麼?母親為什麼要讓他死?他又為什麼能活著?因為這些,許樂的笑臉此時竟顯得有些神秘,但作為朋友,他並不想去探究神秘的下面是什麼。
“政府馬上會有大動作。”邰之源忽然開口說道。
許樂很瞭解對面這個年輕男人的能力,知道他所說的大動作,那絕對不是小事,瞬間內,熱鬧嘈雜的小餐館似乎變得安靜了起來,他認真地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