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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麥德林專案小組的一員,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麥德林議員曾經犯下的罪行,當蕭文靜及另外兩個堅持暗中調查的檢查官,被聯邦調查局以那個無恥的罪名逮捕之後,她對聯邦政府以至軍方,第一次產生了失望的情緒。
然而聯邦上層的大人物們與那位麥德林議員達成了妥協,她這個下層軍官又能做什麼?所以當一月份她聽到了麥德林遇刺身亡的爆炸性新聞時,不免感嘆天道迴圈,報應不爽……
麥德林議員死後,針對他的調查妥協自然也就不用再行提起,聯邦調查局釋放了那幾名檢查官,首都日報的鮑勃總編和記者伍德,也不再處於聯邦的高壓之下。
徐松子必須承認這些令人愉快的變化,全部都要歸功於那兩個被遊行民眾恨不得撕成碎片的“恐怖分子”。
關於一月份那件震驚聯邦的基金會大樓暗殺事件,她也是直到幾天前,才知道原來牽涉其中的兇手之一,竟然是曾經與她打過交道的許樂。她很清楚許樂在聯邦中的背景,與部長鄒應星之間複雜的關係,所以她很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做這件事。
這兩天的夜裡偶爾捫心自問,她發現自己很想感謝許樂,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更是生出了一位法律工作者、一位軍人絕對不應該有的讚賞。
徐松子看著玻璃前方隱隱可見的機場建築,想到正在首都特區等著自己回報的部長先生,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低頭開始處理法律文書。
許樂是聯邦現役軍人,他所犯下的罪行又是如此的駭人聽聞,無論是從保密的角度還是從程式法規出發,審理他的案件,肯定是軍事法院暗中進行,她很清楚自己這種法律人士,甚至是聯邦法律本身,對於許樂的生死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真正能決定那個面色蒼白的小眼睛男人生死的力量,在首都特區那個白色的官邸或是議會山上。
她今日前來,只是要向被隔絕訊息很久的許樂釋放一個訊號,讓他知道某些事情正在發生,只可惜在傾城監獄的嚴密監控下,她無法說明什麼,只希望許樂能夠明白她此次前來的意思。
……
從審訊室回到單獨囚房之中,許樂坐在床沿,低頭沉默了很久。那位女法務官所帶來的資訊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聯邦上層已經開始重新考量麥德林遇刺一案,審訊即將開始。這並不是什麼壞訊息,相反前幾個月的黑暗幽居,才真正意味著可怕。
只是他無法想明白一件事情:自己殺死了麥德林,邰家肯定要放棄自己,那位夫人一定會毫不憐憫地捏死自己,就算聯邦政府依然在誤會自己與鄒部長之間的關係,可是無論從哪個角度說,聯邦法律與政府意志,都不會允許自己再活下去……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在基金會大樓內被逮捕的時候,許樂本以為自己就將死了,卻沒想到還能活了這麼久。他冥思苦想自己應死而未死的答案,卻始終找不出一個自己應該活下來的理由。
這是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跨越千山萬水,槍林彈雨,一筆戳死的麥德林議員,竟有一個隱藏了數十年的可怕身份!
關於這一點,憲章局地下的聯邦中央電腦,嚴格地遵循了憲章規定以及許可權等級,沒有讓他知道絲毫。
正是因為麥德林議員的真實身份,許樂和施清海殺死麥德林的行為,也可以被解讀成光明或黑暗兩種截然不同的含意。
或者是罪該萬死的恐怖分子,或者是拯救聯邦的英雄,只看那些大人物們究竟怎麼想。
……
首都特區,總統官邸。
官邸下方的聯邦中央作戰指揮室,兩排超薄的延展光幕泛著淡淡的幽藍光芒,一股嚴肅莊重的情緒瀰漫其間,站在通道口的特勤局特工眼光有若鷹隼,坐在長形會議桌旁的大人物們表情凝重,認真地聽著講解,看著光幕上不停變化的畫面。
新一屆聯邦政府內閣內的國防部長和財政部長到會,聯邦軍方參謀長聯席會議的成員也全員到齊,第二、第三軍區的司令員肅穆地坐在邁爾斯上將的下手方,就連遠在西林前線緊張備戰的鐘司令和最近半年一直駐守在晚蠍星雲的聯邦艦隊總司令洪予良,也透過影片遠端聯線的方式,參加了這個會議。
今天的總統官邸作戰指揮室,之所以雲集了聯邦如此多的重要人物,是因為他們今天要聽一個案件的調查報告。
憲章局憑籍著憲章光輝的強大資訊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