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讓ACW成為軍隊的標準配置。所以這把大槍,只是在西林前線做測試時,展現過幾次威力,此後便一直被束諸高閣,放諸庫房,任由它蒙灰褪色。
施清海也買不起ACW,能夠在聯邦黑市中找到這一把,他已經覺得自己的運氣好到快要逆天,根本無法在乎所謂成本,在南科州直接殺死了那名黑道軍火商人,在商人的親信圍攻之下,艱難逃走,才保住了這把大槍。
ACW在手,天下我有,經受過聯邦軍方及反政府軍雙方最優秀培訓的施公子,絕對不會生出如此狂妄而愚蠢的念頭。就像青龍山的領袖們經常說的那樣,決定戰場勝負的,永遠不可能是武器,不然山裡的游擊隊在聯邦政府的機甲戰艦面前,怎麼可能堅持這麼多年。
在夜總會里拿到的情報,讓他清楚目標隨時可能遠離,而守在山丘上的伏狙並不見得會起到效果。
但和他那位好友想法不一樣,施清海並不準備殺入基金會大樓,玩一出壯烈成仁的正劇,他還是想試一下ACW的威力,如果不成,他也不會著急,跟著那人去西林再說。聯邦古諺有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施清海不是君子,是一名流連花叢的公子,他或許等不了十年,但要殺麥德林這種人,他願意付出更多的耐心。
憲歷六十八年一月十八清晨,他無聊地躺在ACW的旁邊,頭枕紅衣,眼望未曾大亮的青天,雙手捧著ACW的連結微電腦顯示屏,正在觀看一部老電影以打發時間,嘴裡還輕聲哼著小曲兒,態度十分輕鬆,不像是來殺人,倒像是在郊遊。
顯示屏上邊的區域放著電影,另一半的區域則是顯示著ACW電子輔助瞄準鏡裡的世界,清晨的基金會大樓安靜無比,偶有警衛躲在房外抽菸,孤兒院和文化藝術中心的樓上門窗緊閉,孩子和姑娘們都還在睡覺。
“胖子,爺我一夜沒睡,在這裡喂秋蚊子,也算對得起你了。”施清海抿了抿極薄的嘴唇,美若桃花的雙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一夜不能吸菸,實在是讓他有些難熬,只有輕聲喃喃自語,對著冥冥之中的那位老師局長說著話。
對政治人物的瞭解讓他斷定,麥德林今天清晨肯定會在臥室裡觀看S1的聯邦總統就職典禮,距離麥德林走出臥室,進入射擊範圍的時間還有很久,所以施清海並不著急,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禱,那頭老狐狸不要又直接從地下停車場,鑽進那輛特製的防彈汽車。
雖然對於ACW的威力極有信心,但隔著這麼遠,還想擊穿防彈汽車的裝甲,一槍斃命,施清海真的沒有什麼把握。
無聊的等待之中,施清海至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如果不是秋林之中的紅葉有些生硬,如果不是晨光還無法普照大地,環境不夠溫暖……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聲尖叫。
聲音從山腳下傳來,應該就是在基金會大樓那片街區之中,因為相隔得極遠,所以聲音很輕微。施清海捧著顯示屏的雙手微微一僵,認真地側耳聽去,發現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是錯覺?
施清海的眼睛眯了起來,輕輕撥動著顯示屏旁邊的紅色觸鈕。電影自動關閉,瞄準鏡上的景緻佔據了整個顯示屏,視角隨著他右手拇指在紅點上的滑動,在基金會大樓附近的清晨建築間緩緩移動,尋找著那個聲音的來源。
滋滋的輕微聲音在秋林裡響起,連落葉中的昆蟲都無法驚動。ACW粗大的槍管緩慢移動,給人一種無比柔滑的感覺,但槍管的口徑和前方中空的消音裝置,卻透露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施清海依然躺在落葉之中,眼睛微眯,唇角微翹,觸控著紅點,將瞄準鏡對準了孤兒院與文化藝術中心之間的那片綠地。綠地之側是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入口旁是一間簡陋的廁所,廁所後是一片看上去雜亂而難以落足的灌木叢,灌木叢在凌晨的幽暗光線之中,顯得格外陰沉。
槍管不再移動,顯示屏上的影象也停留在那片灌木叢中,施清海皺著眉頭,平靜而專注地看著那裡,注意著那裡幾根常青樹枝與風的方向不一致地擺動。
似乎就在剎那時間之後,顯示屏的影象上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穿著寬大的運動服,揹著旅行包,一身陽光打扮,卻有著鬼魅一般的氣質,這個人並沒有走出灌木叢,而是直接向著後方的基金會文化藝術中心輔樓走去。
那個人開始徒手爬牆,光滑的建築外表似乎對他沒有太大影響,附著在牆上的常青藤與那些葉子,卻恰好遮掩住他的身形。看來那聲尖叫之後,那個傢伙也有些慌了,不敢依照原有的路途前進,而是選擇了徒手攀登高樓。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