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子彈射入煙霧深處,便像是泥牛入海,沒有任何反應。眯著眼睛的許樂,卻從左眼簾的光圖中,清楚地看到,那個人的額頭被擊出了一片溫暖的色彩,靠著牆壁歪著頭,一動不動,應該就是死了。
死的無聲無息,只有他頭頂的那排公民編號,漸漸消散,隨風而去。
許樂的眼瞳有些無助地微縮了一下,此時此景,他的心中竟是生出無助的感覺,不得不說是很奇妙的事情。
他沒有對這種類似於遊戲畫面的不真實感做出更多的反應,而是憑籍著自己強悍的粗大神經,沉默地再次轉身,將槍口指向了煙霧深處的另一個方位。
他再次無聲地摳動扳機,煙霧深處又有一個生命悄無聲息地離去。
煙霧大概還能維持兩分多鐘的時間,東三區中還隱藏著二十幾名武裝分子。這些濃郁的白色煙霧,看上去就像是清麗飄于山腰的白雲,遮住了秋林的梢頭,遮住了林間的生靈。
這雲這煙和這天,卻已經無法遮住許樂的眼,他向著煙霧深處走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像是一個行走在山間白雲裡的赤腳牧童。
只不過這個牧童收割的不是草,為的不是牛,他收割的是生命,為的是執拗地前行。
……
這是一種完全不對等、不公平的單方面狙殺。
在失去了耳機中白玉蘭的指示後,許樂變成了一個瞎子,在基金會內部監控網路的跟蹤下,十分狼狽甚至悽慘地不停逃遁,像是一隻被無數野貓捕捉的老鼠那般,再如何掙扎,卻終究是死路一條。但此時他的雙眼再次重見光明,而且所見乃是大光明,他能見身週一切,身週一切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