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遇到什麼麻煩,拿這個電子令牌表明身份就行。”
許樂疑惑蹙眉,用指尖拈起微小的電子令牌,問道:“這是什麼?”
懷草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說道:“軍情署能夠一直跟蹤你的蹤跡,道理很簡單,就像你當年離開東林後一樣,始終被人發現的原因一樣。你看到什麼不公平的事情,就忍不住要出頭,不惜暴露蹤跡,像你這樣的人完全不適合逃亡。”
“既然你說這和正義無關,打抱不平純屬你個人最喜歡的業餘活動,那麼有個正式的名義會方便一些。”
她微微一頓後繼續說道:“軍情署所有部門都已經收到相關檔案,你被授命為特別巡察使,擁有和我相等的許可權,以後再想進行這種業餘娛樂活動時。雖然你並不需要那些官員幫助什麼,但毀屍滅跡栽贓陷害這些事情,他們比較擅長。”
許樂靜靜看著指尖的電子令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像這樣的重要任命肯定得到了摘星殿裡那位皇帝陛下的默允,然而帝國皇室對他投注的熱情和期望值越大,他便覺得壓力越大,這種無形的壓力讓他雙腳橫跨在加里走廊兩方,根本不知該往何處去,甚至不敢和雙方有任何接觸,因為那樣對另一方極不公平,所以他只有沉默。
“殺人是小事,你的行為模式是你所以為的趣事,但那個小姑娘一直跟著你,我覺得很不合適。”
懷草詩看著他的眼睛說道:“她今年才十五歲,就一路接受你這樣血腥甚至是黑暗的教育,西林的小公主將來如果變成一個變態的女人,你怎麼向西林人交待?”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少女的理想
隨著年歲的增長.許樂一如少年時開朗樂觀.但話卻越來越少.不復昨日能言善辯狡黠的模樣,大概是某種遺傳本能在強悍地發揮作用,他的姐姐懷草詩,自然也不是一個擅長聊天的人。通常只會就事論事簡單直接甚至有些粗暴地提出論點。
所以當她在這場談話後半段忽然丟擲這個問題時,許樂愣了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撓著愁苦的頭髮,回答道:“丫頭將來是要領導西林的人。至少在精神層面。所以她必須學會堅強。這是我所認為正確的教育方式。關於那些問題。我並不擔心……很少人知道。我十二歲的時候就開始殺人。我自幼生長在聯邦最殘酷的環境之中。看多了骯髒黑暗的殺戮,我以為,只有看多了這些,才能知道某些東西的可貴。”
懷草詩微微蹙眉,看著面前他面龐上的溫暖陽光,不知道是在疼惜幼弟當年在東林的悲苦童年,還是想到了別的什麼,略一停頓後,搖頭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本就不多見,看多了黑暗的畫面,並不見得會讓人一定向往陽光,如同一潭臭不可聞的汙泥塘裡。或許會長出潔白的蓮花。但更多的還是培養出蛆蟲和腐爛的生物。”
許樂心想這真是一個很好的比喻,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所以笑了笑,把杯子裡的冷茶竭掉心情依日平靜。那個小女孩兒是他的孩子。只有他能確定該如何陪著她長大成人。
……
簡陋圖書館旁邊是簡陋的教室,室內的椅子大部分都學生們搶了出去,做為抵抗帝國軍情署密探們的武器。從而顯得有些空空蕩蕩。已經長成個漂亮少女的鐘煙花,斜倚在窗邊.藉著窗外透過來的清光,對著一面小鏡子,認真地修理額前的頭髮,剪刀鋒利無比,寒光陣陣。
被鎮上女理髮師粗糙染成淺褐色的頭髮,在銳利的刀鋒之下嗤嗤而斷,盯著符利的剪刀尖。少女的眼睛眨都沒有眨一下,異常平靜,任由細碎的髮絲緩緩落下。
在她的身前,一位臉上塗著白粉,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正在低聲說著什麼,慈祥的味道在此人細膩的眉眼上透著份古怪。他的態度很謙卑,但偶爾間眼眸裡會飄過幾絲真正大人物才能擁有的傲意。
這位老人是帝國皇宮副總管,無論出現在任何地方都將迎來無限尊敬。哪怕是帝國權重一方的總督,也要習慣性地迎合奉承。可無論他把自己的態度擺的如何謙卑,聲音如何柔軟,鍾煙花始終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然地修理著整齊的髮梢,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您難道會不喜歡小郡主這個身份嗎?無論出現在哪裡。您都將擁有整個帝國三人之一的無上榮光。沒有人敢反對您,沒有人敢違逆您的意旨。”
在蒼老副總管的眼中,鍾煙花始終只是一個懵懂的少女,強自壓抑住心中的不快,微笑勸誘道:“小郡主,您應該勸太子殿下回宮。只有這樣,您可以不用像現在這樣四處奔波。可以享有剛才所說的全部美麗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