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些囚犯想要做些什麼,也沒有任何機會。
可為什麼還是覺得有些寒冷和緊張?從監獄長到普通的警衛,看著窗外垂垂墜落的雪團,總覺得自己的耳邊還在迴盪著許樂當天的聲音。
“卑微的活著,或者痛快地去死。”
“我想活下去。”
這兩句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彷彿變成了無形無質的幽魂,在陰森絕望的監獄內四處飄蕩,已經飄蕩了好幾天,依然沒有破滅消散,時時刻刻在所有人的耳邊喃喃重複,在每間幽暗的囚室內嗡嗡作響。
二樓的某間囚室內,身材魁梧的光頭喬治,正雙膝跪在床頭祈禱,神情異常平靜虔誠,厚實有力的雙唇快速顫抖,用某種百慕大方言急促敘述著什麼。
鋥亮的光頭上沒有一根頭髮,自然也看不到花白,沒有人知道聖喬治的真實年齡已經超過五十歲,而這半百漫漫生命裡,有整整十七年就耗在這座軍事監獄中。
他虔誠祈禱的物件,是斑駁牆壁上的一幅畫像。
畫像由非常簡單的紅色線條構成,模糊可以看出是一個赤裸流血的男人,被架在十字架上。
畫像的畫工可以用粗劣來形容,但對於沒有什麼繪畫細胞的聖喬治來說,用自己體內的鮮血畫成這副受難圖,足足花了他三年時間。
好在這座絕望的監獄裡什麼都沒有,就是有時間。
喬治在這幅畫像前已經跪著祈禱了一天一夜,膝頭已經磨破,他終於覺得有抹聖光照耀在自己罪惡的身軀上,無比溫暖,虔誠而恐怖扭曲的面容上,逐漸開始綻放狂熱的神情。
“偉大的主啊。”
他近乎呻吟一般祈禱道:“我看見了您的使徒,那天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手腕上的手銬在閃閃發光,就像您所教誨的那樣,只要我們夠堅定,十字架上的鐵釘就是處女手指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