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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部分

好像在和那些聯邦軍用機甲打招呼,又像是要投降。

熊臨泉警惕地端著手中的重槍,望著數百米外那些氣勢逼人的軍用機甲,然後默默看了一眼己方唯一的破爛機甲背影,輕輕舉起手臂,指揮隊員們抬著擔架向灌木叢後方撒去。

在緊接著將要發生的機甲戰中,他們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昨天夜裡許樂曾經對他們承諾過,他會處理這種情況。

當熊臨泉等人向灌木後撒退時,十七臺黑色MX機甲腰後的引擎驟然轟鳴,準備動了,然而就在這時,那臺破爛的組裝機甲猛地砸下那根粗壯的工程機械臂!

人有名字,樹有影子。正如同孤軍隊員和那幾名帝國人聽到李瘋子的名字便陷入絕望,這些聯邦機甲此時的情緒也異常緊張,隨著那臺破爛機甲的動作,下意識裡停下了腳步,做出了自己最完美最極端的防禦姿態。

他們面對的雖然是一臺破爛的組裝機甲。

但機甲裡那個人叫許樂。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我是我的眼(上)

出乎所有人或者說合金機甲的意料,那臺體積龐大的破爛組裝機甲,狠狠揮動誇張工程機械臂向地面砸去,並沒有引發山崩地裂,更沒有造成什麼海枯石爛的恐怖後果,甚至地上被砸出來的坑卻顯得有些可憐,那根看似粗壯的工程機械臂,卻隨著反震之力撲簌斷成了無數截,異常淒涼。

準備迎接最強者的最強一擊,結果卻看到這種畫面,感受不免有些異樣,有些荒謬可笑——畢竟是用無數廢棄零件湊合而成的臨時機甲,結構之疏散可憐由此可見。

然而就算是唬人,總算是震懾住那些聯邦MX機甲的突襲動作,稍一耽擱,熊臨泉等人便快速撤回了灌木叢後。

十七臺黑色MX機甲並不在意那些正在撤離戰場的傢伙,只是警惕地盯著包圍著場中央那臺已經斷了一臂,模樣有如殘丐的破爛組裝機甲。

他們清楚憑那些殘兵的機動能力,根本不可能逃離戈蘭高地,他們所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擊倒擊潰面前這臺破爛機甲,抹掉機甲座艙裡強大的姓名。

就在這時,破爛組裝機甲再次有所動作,座艙門伴著難聽的嘎吱異響緩緩開啟,晨間的昏暗光線照耀入內,顯出許樂普通而格外平靜的臉。

兩百米外,聯邦機甲群中那臺顏色更深的黑色機甲,鋥的一聲彈出右機械臂前端誇張的合金刀,厚實座艙門開啟,露出李瘋子的臉,依舊清秀的眉眼間蘊著依舊瘋狂的暴戾意味。

三年不見,隔著兩百米的荒原,許樂和李瘋子遙遙相望,看著彼此臉上歲月的怯懦痕跡,長時間裡沉默不語,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更久之前的那些畫面。

就像是舊月上的卡琪峰,秣園裡的胸間刀、牙間血,山野間的槍聲,囚室裡的共話,一前一後向著碧海狂奔。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兩個人是聯邦公認的最強者,曾經交過手,卻未曾真的決過生死,直到時隔三年再會於血火連綿的戰場之上,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座艙門向下開啟,彷彿是戰艦尾部闊大的門,通每無盡深幽的宇宙,許樂透過這個截面,看著近處的隕石飛船,看著遠處十幾臺黑色的聯邦MX機甲,目光最終自然地落在那臺機甲中,落在李瘋子的臉上。

“單挑?”

許樂問道,他的聲音並不如何響亮,卻清清嫋嫋地穿透晨間的高地,進入所有人的耳朵。

“沒門。”

李瘋子回答道,他的聲音就像以前那般驕傲冷漠,像把暴戾的狂刀般,直接斬碎所有敘舊情的亂絮。

聽到這兩個像從纖維紙上跳躍出來的字,許樂濃眉末梢微微挑起,靜靜看著遠方的他,說道:“連個公平決戰的機會都不給我們留下?”

“我是在執行軍務,不是街頭鬥毆。”

李封沉聲回答道:“你也曾經是名聯邦軍人,應該很明白戰場之上談論公平,說什麼決戰是很幼稚的想法。”

許樂微微皺眉,沉默片刻後說道:“問題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執行的是軍務,如果說你要殺我是因為我是帝國人,那大熊他們這些人沒有理由被你殺死。”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李封說道。

許樂嘲諷說道:“這種話有意思?三年之後很多人都在嘲笑我變成三流哲學家,三年之後我不想嘲笑你變成杜少卿那種冰雪人妖,你什麼時候把上級軍令當過一回事?”

“所有人我都必須帶回去。”李封眉尖微蹙,說道:“如果他們受了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