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的電話。”
鄒小姐應該就是望都公寓裡那位部長千金?劉佼用兩根手指夾著名片,皺眉望著那名黑鷹主管的背影,很隨意看了一眼名片上的電話號碼。
然後他下意識裡轉過名片,名片背面有四個手寫的字,還有一個不起眼卻非常清晰的花押。
任何執行聯邦政府私活的僱傭小隊,都有自己的秘密標識,七組也不例外,而且這種秘密標識一直延續到整體編進聯邦部隊,進入新十七師。
那個花押正是七組的秘密標識,除了隊員自己之外,本應該沒有任何外人能夠知道,此時卻出現在名片上。
名片背面那四個手寫的字是:
“集合待命。”
……
劉佼看著那四個字,看著那個花押,瞬間想過無數過往,硝煙瀰漫的戰場和香菸瀰漫的營房。
他的眉毛挑了挑,眼眸驟然明亮,唇角神經質般牽動,似乎想要笑,卻又硬生生把這抹笑意壓制下去,最後變成雙唇間輕揚吹出的一連串列埠哨。
“我說那個誰!你還愣在那兒幹嘛,還不趕緊把這邊的泥巴擦掉,真是個懶貨,明明昨天晚上下了那麼大的雨,也不知道提前洗洗車!”
計程車旁一名牽著小男孩的少婦,怒氣衝衝瞪著他喊叫道,劉佼怔一怔後,輕言細語回答道:“洗你媽逼。”
渾身名牌的婦人臉色變得異常蒼白,舉起顫抖的手臂指著他的臉,咆哮道:“你不想幹活啦!”
劉佼不再理她,拎著藍色防脫毛抹布坐進計程車,伴著尖銳的輪胎磨擦聲,就這樣揚長而去。
那名婦人目瞪口呆站在街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讓平時那個憨實怯懦的計程車司機變成了這樣。
窗外冷風吹在劉佼微燙的臉頰上。
記住號碼後,他就把那張名片嚼碎吞進腹中,才發現原來纖維紙的味道原來也是那麼好,於是他快活哼著小曲吹著口哨,開著黃色計程車在港都大街四處亂跑。
從現在開始,他敢拒載了。
……
“記得去菜場買洋蔥,今天晚上的炒合成肉,我可不想還吃青椒炒的。”
因為年齡和生育關係,護士長的身材有些輕微的變形,當然她不會允許自己丈夫對此發表任何議論。
她提起女士包匆匆走到門口,回頭和丈夫擁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忽然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道:“如果真覺得悶,要不要去找此事情做?”
“家裡不差錢,其實你要覺得辛苦,也可以不用去醫院上班了。”白玉蘭微笑回答道。
妻子瞪了他一眼。
房門關閉,白玉蘭開始打掃衛生,晾曬衣物,開始了自己全職家庭婦男的一天。
露臺外面飄著雪,他站在仿日曬燈下,站在旗幟般的衣物下面,從晾衣架尾盒裡掏出一個煙盒,取出一根點燃後,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
多年的家居生活,沒有工作,如果換成別的男人或者會非常不適應,肯定會有些失落寂寞感覺,但白玉蘭從來沒有這些感覺,他很適應甚至享受。
十六歲不到就開始拿起槍械殺人放火替政府賣命做私活雖然不能說是無惡不作但卻可以說飽經風霜慣看狂風驟雨打的花枝零落,這種經歷過於豐富的男人一旦回到世俗平靜的日子裡總會顯得比尋常人平靜更多。
不過就是鋪床疊被做飯洗碗,當年被那個可惡傢伙用兩千萬買過去當生活秘書早就已經做慣了這些事情,哪裡會有什麼不適應和牴觸情緒。
淡藍色的煙霧瀰漫在露臺間,白玉蘭微笑望著窗外的雪花,滿意於此時身旁的溫暖,當年身上那股特殊的閨柔陰冷氣息早已被家庭與親人搓揉成了溫和。
他下意識裡抬起挾著菸捲的手,想用大拇指把額頭細碎髮絲掀起,手指什麼都沒有碰到,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就已經把頭髮剪的短且清爽。
習慣的力量還是這麼強大,白玉蘭搖頭自嘲笑了笑,就像手指間的菸捲,戒了兩年終究還是沒有戒掉。
房間裡傳出孩子的呼喊聲,白玉蘭面色劇變,趕緊開啟露臺窗戶,把還有一半的菸捲扔了出去,然後扯下一塊毛巾拼命地扇動,希望能夠把煙味扇走。
“爸爸,你又抽菸了!”
三歲的兒子抱著一把玩具槍,氣鼓鼓地瞪著他,手指頭放在扳機上,似乎隨時可能射出懲罰的子彈。
白玉蘭尷尬笑了笑,蹲下說道:“千萬不要告訴你媽。”
兒子格格笑著說道:“那我要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