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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程。

許樂眯著眼睛望著直播的葬禮現場,想到自己本應該在那裡,卻不得不留在這裡,心情便有些鬱結,而當他看到憲章廣場正中間那副被圍在數萬盆白花中的黑色棺木,看到棺木上覆蓋著的聯邦軍旗時,這種鬱結愈發濃烈,久久難以揮去。

軍神李匹夫遺言說的很清楚,他要葬在費城,並且是葬在費城後山而不是湖畔,因為自己已經佔了那片美好的風景很多年,既然人都死了,總不能讓墳墓和自己難以阻止的紀念堂再繼續佔下去,而且是永遠地佔下去。

可葬禮卻要在首都特區舉行,這也就意味著棺木中那位老爺子的遺體,不得不承受兩次長途旅行,這也正是許樂不怎麼舒服的原因。

……

緩慢移動的鏡頭中,望過去全然成了黑白二色,數十萬民眾沉默整齊地站在憲章廣場上,傾聽著帕布林總統用低沉聲音宣讀的悼詞。

肅穆的哀樂中,有鴿子飛過,這些鴿子並不是憲章廣場上那些被遊人喂的過於肥胖,根本無法飛翔的鴿子,而是來自遙遠的東方,所以它們飛翔的格外迅速而堅毅。

聯邦政府從總統到副總統、從部長到州長全部到了葬禮的現場,軍方從各大軍區司令到各野戰軍首長也全部來了,還有那些穿著沒有肩章軍裝的退伍老兵哭的最傷心。

議會全體議員來了,青龍山反政府軍代表來了,環山四州工會代表來了。

幾位看上去很虛弱的老人和一位夫人,沉默地站在主席臺側方,他們的表情平靜,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連聯邦新聞頻道直播的攝像機鏡頭,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或者是不敢注意到他們。

正在觀看葬禮直播和憲章廣場上的數十萬聯邦民眾,並不知道這幾位看上去很普通的老人,代表的就是藏在歷史陰影中,民間傳說中,似乎無所不能的七大家。

老人們和夫人望著正被緩緩抬起的黑色棺木,眼眸裡湧出極為複雜的情緒,有對棺木中那個人的敬畏,有對他離去的感傷,也有難以掩飾的放鬆。

就因為棺木中那個人,籍籍無名的費城李家在這數十年間光彩奪目,令人不敢逼視。那個人雖不曾真的與七大家衝突決裂,但只是像個雕像般默然坐於湖畔,便壓得七大家被迫低調保守,不敢輕舉妄動。

歷史上這樣的情況實屬罕見,而如今,那個人已經逝去,聯邦內誰還能壓住這些大家族?

就在此時,廣場上黑壓壓的哀悼人群忽然發生了陣小小的騷動,新聞頻道轉播葬禮現場的中年男主播,正一面回顧軍神的光輝戰鬥歷程,一面講解著葬禮現場的情況,他的聲音驟然變化,連肅穆的哀樂都無法壓住此刻他的震驚情緒。

“走在最前方的是……簡水兒小姐!?”

中年男主播和廣場上的人們以及電視機前的億萬觀眾,望著走在家屬隊伍正前方的那個女孩兒,同時陷入了震驚。

穿著黑衣的簡水兒懷裡捧著軍神的黑白遺像,李封和李在道將軍分別站在她的兩旁,她那張多年來迷死全聯邦民眾的完美的臉上,掛著無盡的悲傷。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夜長大或腐朽(中)

看到新聞畫面上捧著遺像緩慢前行的簡水兒,許樂的眼睛再次眯了起來,下意識裡取過水杯喝了一口。

聯邦從來不知道這位曾經紅遍全宇宙的國民偶像真實的家世,更不知道當年為什麼兒童基金會要和聯邦23頻道打那麼一場官司,今天她終於在葬禮上表露了自己的身份,但更隱秘的那層身份依然沒有人能夠猜到。

相信在葬禮結束之後,簡水兒身著黑衣懷抱軍神遺像的畫面會馬上傳遍整個宇宙,無數的新聞媒體必然要去挖掘她和費城李家之間的關係,民眾的好奇會給她帶去很大的壓力,但再多的因素都不可能阻止她從前線趕回來參加這場葬禮,因為她曾經叫簡木子,是費城老李家從宇宙那邊揀回來,並且用寬容與家庭細心呵護長大的女兒。

許樂有些天沒有與她見面,平常只是透過郵件聯絡,知道她趕回費城,他發去了一封表示安慰的信件,除此之外並不能做太多的事情,此時看著新聞畫面上她微微泛紅的眼眶、憔悴悲傷的臉龐,他很擔心她。

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沉默地看著葬禮直播,沉默地等到葬禮結束,聯邦新聞頻道開始重新播放那部《費城來的男人》,許樂低頭揉了揉眉心,關掉了電視,然後再次沉默地坐了很長時間,才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如同以往通訊那般,電話鈴聲精確地響了三聲後被接通,然後響起商秋平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