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新聞直播的議會山現場畫面中。
簡訊裡簡單的那句話,揭示了太多內容,他基本明白卻並不在意,在當前局勢下,那個離開百慕大的溫婉女子已經無法惹出更大的麻煩,他也不想做更多追究。
會想念懷念、回憶時會有怨言嗎?
也許吧,那個女子是如此的聰慧懂事,低調溫柔,善解人意善解人衣善解人悒,值得偶爾想念。
然而對於擁有堅定理想並且耗盡一生心血為實踐它而奮鬥的總統先生來說,再溫婉沁脾的女子終究只是女子,是浩蕩河流畔崖縫裡一朵小花,是潑墨大畫下方醒目的一印硃砂,無關大局。
“為什麼小眼睛特戰和三個聯邦最精銳的突擊隊,都沒有辦法抓住許樂?要知道他現在並不在那艘古怪飛船上,對於你們的效率,我感到非常失望。”
帕布林總統關閉通話器,望向身旁的布林主任說道:“這件事情你盯緊一些,有訊息馬上報告。”
布林主任點了點頭,臉上滿是憂慮說道:“總統先生,現在最緊要的問題還是議會山那邊,總統學術基金會,國策戰略研究中心還有智庫裡面的工作人員,已經和那幾十名議員進行了溝通,但到現在為止,還是不清楚,為什麼他們會忽然改變投票意向。”
帕布林總統疲憊地揮了揮手,說道:“不用了。”
官邸橢圓辦公廳內陷入短暫的沉默,總統先生輕輕揉弄發澀的眉心,靜靜望著窗外飄落的雪片,彷彿陷入某些久遠的回憶之中。
“喬治卡林曾經有過一句著名的話,被青龍山反政府收錄在他們的講義之中。那句話是:公正不但必須做到,為了令人信服,它還必須被人看到。”
“我第一次當選總統那年,為了向支援我的底層民眾展示聯邦真正的公正,不顧所有僚員包括你的反對,把港都警備區的那些紈絝子弟,那些社會名流的孩子送到西林送到前線,送到了許樂的手下。”
“當時許樂是軍神親自挑選的接班者,只有他幫助我實現這個意願,然而即便是我也沒有想到,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他真的能把那些權貴子弟變成真正的戰士,變成他最忠誠的隊員,甚至在明知他是帝國人的情況下,那些隊員還願意替他出生入死。”
帕布林總統自嘲一笑,看著布林主任說道:“很無趣的是,我居然忘記了自己親手做的這件事情,結果讓他們的父母,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了政府一次沉重打擊。”
布林主任怔了怔後想起當年那件事情,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今日的議會山顯得與往常格外不同。
“總統先生,顧問們現然很擔心的問題是,議會山會不會藉著否決國土安全法的勢頭,提出彈劾案。”
他望著帕布林總統黝黑而疲憊的臉,擔憂說道。
帕布林淡然說道:“否決法案只需要半數,彈劾案程式漫長,需要三分之二議員集體同意其中某項指控,我不認為那些議員們能完成如此困難的工作。”
……
國土安全法在一讀程式中便被幹淨利落地否決,明顯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帕派議員們下意識裡站起,向四周望去,似乎想要分辯出究竟是誰投了反對票。
這是中期選舉以來,議會山第一次成功否決帕布林政府提出的法案,很久沒有出現過的畫面,讓議員席陷入一片奇怪的沉默,似乎所有人都有些不適應。
議會司法委員會主席邵議員緩慢自坐席上站起身來,用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說道:“基於新十七師少校軍官達文西的指控,以及邰之源議員日前提交的材料,我建議重新啟動對總統的彈劾案,依照憲章規定,請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何英前來主持彈劾審議庭程式。”
“你說什麼?”
“邵議員,你是不是瘋了!”
“請你不要濫用手中許可權,浪費聯邦物力!”
聽到司法委員會主席的話,帕派議員們憤怒地集體站起,揮舞手中電子筆表示最大的抗議,他們狠狠盯著這位來自棲霞州的資深議員,就像盯著最可恥的叛徒。
肅靜莊嚴的議會山裡像菜市場般陷入汙言穢語的攻擊之中,甚至能夠清晰地聽到鞋底敲擊桌面,拳頭撕裂空氣的聲音,一片嘈亂。
錫安副議長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這些激烈的反對聲,輕輕敲響面前的硬梨木板,稍做警告後便直接面無表情說道:“現在馬上進行程式審定一讀表決。”
依據憲章規定,聯邦議會擁有彈劾總統的權利,然而就算完全不瞭解規則的人都能想到,想要實施這項權利必然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