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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邦政府對七組退伍兵們的監管,或許曾經散漫放鬆過,但隨著墨花星球那幕黑布被掀開,隨著許樂確認已經回到首都星圈,監管毫無疑問變得非常縝密。
在這種局面下,無論神秘的憲章局擁有再多底氣,也不可能面對聯邦政府和軍方的要求,刻意拖延晶片定位工作流程,更每況崔聚冬局長非常清楚,他自己肯定也是許樂和七組復仇的目標之一。
所以那位憲章局官員並沒有說謊,之所以憲章光輝遲遲未能捕捉到那二十七名七組隊員的蹤跡,確實是因為從昨夜開始,地底深處的憲章電腦出了一些問題。
很少進入到地底最深層的憲章局職員們,這時候像螞蟻一般圍著計算核心,和那幅巨大的二維光幕忙碌著。
然而他們看著光幕上那些紊亂嘈雜的綠色資料流,就像螞蟻看席勒著作一般惘然無措,完全不明白那些跳躍的資料流究竟代表著什麼。
整個宇宙中,只有憲章電腦自身,還有藏在小行星帶裡的某艘破爛飛船殘餘,以及飛船上那位逃離瘋人院的天才,清楚所有的真相。
這是一場無聲無息卻又無比兇險的戰鬥,這場戰鬥發生在寂靜的太空裡,無數資料流間,發生在兩個好久不見的偉大機械生命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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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一月,前進腳步停緩很長時間的遊行隊伍,終於浩浩蕩蕩走進了首都特區,戴著黑色口罩的人群,在雪花的陪伴下,聚集在喬治卡林藝術中心前。
沉默的人群,警惕的軍警,漫長的黃色半戒線,無數媒體的攝像鏡頭,彷彿一幅幅凝固的畫面。
隨著演講臺上某位女議員的振臂高呼,會場情緒漸漸變得亢奮起來,然後在無數雙目光的疑惑注視下,一輛輪椅被緩慢推上演講臺。
輪椅上是名軍裝筆挺,胸前佩著無數沉甸甸軍功章的軍人,他的雙腿齊根截去,卻依然坐的像鋼鐵般直。
他望著灰色的降雪天空,緩緩眯起眼睛,然後向臺下的民眾,向鏡頭後方勢全聯邦,聲音沙啞說道:
“我叫達文西,來自己經被人們遺忘的七組。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一個故事,而在這之前,我想先說一句。”
“狗日的聯邦,好久不見。”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三百五十七章 聯邦棋盤上的危險落子
幾天前,幾輛汽車駛離南半球某小鎮,悄無聲息來到某片大山野間,在某位面無表情高階軍官帶領下,進入某座聯邦軍方總裝基地。
17分鐘後,一艘空地轉載飛船從基地深處騰空而起,底部噴射的焰流,在灰沉天空間劃出一道深刻線條。
根據聯網資料,這艘飛船執行的是國防部例行對月物資輸送工作,沒有引起任何方面注意。
54分鐘後,本應向新月基地前進的深色飛船,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發生了嚴重故障。
地面指揮中心或是新月基地進行多次遠端引導,試圖重新控制該飛船的執行軌跡,結果都以失敗告終。
該飛船在大氣層外偏離固有軌道,迎著猛烈的宇宙射線流,向漆黑的宇宙深處拋離,然後消失在極遠方的小行星帶中。
根據軍方技術人員的計算,2。1小時後,失去控制的飛行器,便會被密密麻麻且危險的隕石帶撞擊成碎片。
21小時後。
像漂泊無助海上浮木般進入小行星帶的飛船,並沒有發生劇烈的爆炸,而是受到某種無表力量的牽引,沿循著詭異的曲線,緩慢深入小行星帶的最深處。
然後漆黑危險的行星帶裡,伸出一根細長冰冷的黑色機械臂,就像深淵魔鬼探出自己貪婪的手,把那艘飛船死死攥在掌心,然後收回去送入腹中。
至此時,依靠林半山在聯邦底層的動員能力,以及鄒家對聯邦軍方後勤系統的強大滲透能力,這個時代最傑出的瘋狂頭腦,終於悄無聲息抵達了他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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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重力的感覺並不好受,貝得曼進入那艘奇形怪狀的焦糊飛船後,用了半分鐘才勉強適應過來。
他瞪著慘白的眼眸,看著前方幽深的甬道,手掌扶著冰冷的金屬壁,緩慢地向前行走。
這是一艘幽靈船,船艙內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像座墳墓。貝得曼枯乾的嘴唇微微顫抖,忽然有些後悔聽從許樂的安排,逃離瘋人院,再進入一座活死人墓,似乎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主控制艙的儀表臺上蒙著薄薄的灰塵,維生迴圈系統一直開著,按道理不應該有灰,除非是系統本身刻意剔除了清潔任務